不過秦朗自己對數理化一點都不感冒,尤其是高中物理,更是讓他頭痛。
秦朗給楊琨打電話,特意徵求他的意見。如今楊琨幾乎成了秦朗的主心骨,大事小情秦朗都自覺地找楊琨商量。
四哥回覆他的只有一句話:“愛學什麼就學什麼。”
表面上是對秦朗的不管不顧,但是反過來看未必不是對秦朗的一種支援。這麼些年相處下來,楊琨自然對秦朗的脾氣摸得一清二楚,知道小屁孩兒就是一頭倔駒,認定的事情撞了南牆不後悔,可是不喜歡的同樣是壓著他腦袋也不會低頭。
最後的回執單上,秦朗大筆一揮瀟灑地勾了文科。
秦廣是有一點遺憾的,覺得兒子沒有繼承他邏輯縝密的大腦,不過看秦朗打定了注意之後也表示支援。
陳悅的成績一直都不溫不火的,沒有慘到目不忍視,但是也夠讓家長揪心。這次選文理哥倆兒又串通一氣,決定把同桌坐穿了也不分開!
十月份,天氣逐漸降溫。打完籃球之後不能再像夏天那樣暢快地往頭髮上澆涼水,秦朗和陳悅穿著秋季校服,依舊能在一群蘿蔔青菜裡奪人眼球。
政治老師在前面唾沫橫飛地講哲學,和同學們探討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區別,底下一群人都昏昏欲睡。秦朗的政治書下藏著《青年文摘》《讀者》《格言》等各種雜誌,專門翻到笑話那一頁,碰到好玩的就捅捅一旁睡覺的陳悅,不顧他的怨念逼著他看,直到倆人一起笑的樂不可支。
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秦朗還有點奇怪。一般來說上課時間是沒有人找他,可是拿出來一看,秦朗有點傻眼。
竟然是四哥的簡訊。
四哥說:“咱們分手吧。”
電視上總講那些突然遭受某些重大訊息打擊的人失手把手中的水杯或者手機丟到地上,然而秦朗在看完這五個字之後下意識地緊緊攥緊了手機。明明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可是放在一起他卻讀不懂什麼意思了。
今天下午陽光特別好,教室裡很明亮,風吹起窗外高大的懸鈴木,卷裹著片片金黃的樹葉。因為關了窗,隔絕了冷空氣,屋子內很暖和。
可是秦朗的手開始冰涼。
秦朗是愣住了,從天而降的五個字像是一把鋒利的剪刀,剪斷了他所有的理智。這一刻他最應該立刻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他不敢。
秦朗還在想,是不是四哥舍友同學開的玩笑。他不敢打電話,他害怕這唯一的希望都破滅了,他害怕四哥是認真的。
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深呼吸,再次深呼吸。下課鈴一響他就衝出教室,完全沒顧忌政治老師那句“再佔用你們一分鐘”。秦朗沒有去廁所,因為廁所人太多,他直接跑向了體育館。
這時候體育生正在體育館裡訓練,站在館外能聽到啪嗒啪嗒的腳步聲。秦朗躲在館外一角,平復自己的呼吸,剛想給四哥撥一個電話,楊琨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依舊沒膽子接,看著來電顯示出神。就這麼發愣,直到手機停止震動,一個紅色的未接電話在螢幕上閃爍。
站在樹下吹了一會兒風,秦朗終於做好所有的心理建設給楊琨打電話。他想問問四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意思?明明上週還好好的他在電話裡還纏著四哥要他買古文化街裡的牛皮糖,怎麼突然就要分手?
不接,不接,依舊不接。秦朗所有的電話楊琨都沒有接聽。再次打過去的時候已經傳來了關機的聲音。
那一刻秦朗幾乎被鋪天蓋地的委屈所包圍了,疑問,難過充斥他的腦袋。到底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為什麼不接電話?就算要分手你也可以告訴我啊?
我哪裡做的不好?為什麼不要我?
一雙大眼睛好像失了神,淚水迅速蒙上了雙眼,秦朗一抬頭就流了出來。他看天上的雲空中的葉,覺得無限蕭瑟。
往日走路恨不得都帶風的小爺今天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神,突然的變故讓他接下來兩個星期都萎靡不振。四哥的手機依舊打不通,電話不接簡訊不回。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秦朗給舅媽打了電話。
馬淑春對接到大外甥的電話還是有點意外的,秦朗說話的聲音貌似不如往日精神,還擔心地問了幾句。
秦朗問舅媽:“我四哥最近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在忙什麼?”
馬淑春說:“沒有啊,前幾天還給家裡打了電話。都挺正常的。”
秦朗由此知道,四哥只是單純的不想理他。
楊琨不理秦朗,秦朗當然不甘心自己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