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內治無心,惟賢者能居高位而治六宮。幸得朕巧遇吳氏,今乾坤定位,日月得升,乃立後之兆。現以金冊金寶為證而立爾皇后,且名以邪而更之。親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皇后娘娘,請起身接旨呀。」在聽到聖旨後,吳處依舊呆呆地對著,眼神裡透露出一片茫然,腦袋裡除了一片空白就是一片空白。宣聖旨的正是官至二品的禮部尚書,秦大人輕手輕腳地把吳處從地上扶起來,將聖旨交給了他,笑道:「皇后娘娘,因為是非常時期,所以很多禮數都被司禮監省略了,陛下和太后希望您不要責怪。欽天監說明日正是吉日,宮裡會直接派人來迎親。」秦尚書看著身後的一班人,笑道,「看來今日應該算是告期吧。陛下為您準備了昏服、飾品和禮金等物品,今夜也會留下些許人服侍您。」
秦尚書神態自若,反而是他這個準皇后彆扭和心慌了起來。他緊抓著秦尚書的胳膊,擰著眉,侷促不安地問:「大人,這是怎麼回事?草民並不曾見過陛下,怎麼莫名其妙的成了皇后?」秦尚書一臉震撼和驚訝,他沉思回想著皇帝陛下的話,總算想起來一些:「陛下說已經告知您不日將迎娶您的,難道您不知道?」
聽到這話,吳處既恍然大悟又滿腔怨懟,他千算萬算為何就是算不到林胤竟然貴為皇帝,而且此林胤非真名,而是陵胤——蘇陵胤。
吳處總算明白陵胤為何不讓他叫他胤而是林胤了,原來竟是這個意思。他突然笑了出來,他一個賣餛飩的,竟然成了皇后,成了一國之母,說出去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更何況自己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他知道,陵胤至今尚未有子嗣,立他為皇后,自己註定一輩子無所出,而那些大臣們竟然同意了。
「大人,請幫我帶一句話給陛下。」秦尚書洗耳恭聽,「皇后娘娘請講。」
「謝、主隆恩。」吳處最後的話自己聽著都覺得有些違心,讓他一下子接受是不可能的,但是看著一屋子的人這又確實不是夢,他真的成了皇后了。
「皇后娘娘,請奴婢們為您梳洗為明日大昏做準備。」吳處沒有吱聲,任由著她們擺佈,但是卻沒想到會如此累人。她們命令侍衛將浴桶從馬車上搬下來,不停地燒著熱水,將吳處的身子洗了一遍又一遍,活活有種蹭下了幾層皮的感覺。護膚霜、面敷、香水……每一樣都從他身上用了過去,一直被折騰到晚上才喘了一口氣,這時才醒悟自己還什麼都沒吃,而宮女們同樣也沒吃。「娘娘,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小小的一張桌子上擺滿了菜,大多數都他沒有見過的,筷子、碗、湯匙都是銀質的,讓他非常不習慣。
睡前又沐浴一次後才安心上了床,但床卻變得軟的像個剛出爐的饅頭,枕頭也都是他不曉得的材料,但卻讓他睡得更加舒適。
第二天一大早被人喊起來,迷迷糊糊中上了妝換了鳳冠霞帔,也忘了何時上了皇后禮輿。這一路,吳處都是頭昏昏的,飄飄不知所以然。當他完全鎮定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和蘇陵胤坐在洞房裡,兩人都手持半個巹,淺嘗一口後互相交換,一飲而盡。
「你會怪我不告訴你事實嗎?」蘇陵胤雙手拉著吳處的手,漆黑的眼睛裡不知為何添上了許多憂愁,許多連吳處都不懂的憂愁。搖搖頭,吳處很平靜地回答:「不怪,你有你的苦衷。」
雖然眼中的憂傷並未減少,但喜悅卻猛得暴增。吳處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臉色一變,慘白和怨懟:「為什麼要改我的名字?吳處不好聽,偏偏要改成吳邪嗎?」可憐的皇帝陛下還沒來得及解釋就已經被壓在了床上,所有的話語都化為了呻吟。
帝后大昏,舉國同慶。但邊關,朔風凜冽,將士們遙望帝鄉,除了悠悠羌笛聲,望著瀚海沙場卻無一人歡喜。
次日,吳處不曉得自己是太興奮了還是太累了,總之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於禮來說,這是不符禮數的,但卻並未有人怪罪。就連太后都並未責備或者說應該是直接無視了他。
吳處不懂皇帝到底是做什麼的,他想國家大事都是由皇帝經手,日理萬機肯定忙到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了。而他雖然是皇后,卻是個閒後,六宮之中沒有幾個嬪妃,出了事所有權還是在太后手中。第一天大概熟悉了宮中的事物,晚上吳處滿心歡喜地等著蘇陵胤的到來,卻遲遲不見他的蹤影。一問身邊的宮女,竟然聽到了一個天大的訊息。
瘋瘋癲癲地衝進了慈寧宮,太后正在用晚膳,只是有些輕視地看了眼吳處,道:「皇后夜裡來哀家寢宮有何要事?」吳處一臉猙獰和憔悴,厲聲問道:「為什麼陵胤去戰場了!?」太后不悅地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