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淚,紅著眼眶:“一瞧著滿月,我就想我娘。她一個人在山東,一定孤苦得緊。”季斐然道:“為何不回去看看她?〃
侍衛道:“我娘說,一個好男兒,該像磐石一樣,堅持自己的路,走到底了,方能回頭。我現在在這裡,不過是個小侍衛,哪有臉回去見她。”
季斐然一笑,確是如此。好男兒,該像磐石一樣,貫徹始終,任憑風風雨雨,不屈不撓,目空一切,傲然挺立。就像齊將軍。即便去了,也依然英姿颯爽,氣吞河山。
一直這麼認為,未曾改變。正因為齊祚是女子心中的夢,百姓心中的神,是窗外永遠觸碰不到的碧月,亂世,只會汙了他。所以,他終是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季斐然靠在牆壁上,看著被鐵欄隔開的窗外,月如皎盤,水銀瀉下,黑髮爍了森森的光,脈絡分明。世情也不過如此。
月常圓,人常缺。那人沒有齊祚的英姿,豪情,赳赳桓桓。一張秀氣的臉,一顆鬼黠的心。舉步投足間,處處醞釀著妍柔風雅。眉目間流轉的,是竹枝般的婉約。沒有人不喜歡他,也沒有人能親近他。到頭來,又是人面桃花。
季斐然笑嘆一聲,搖首。錯了。終究是錯了。
侍衛瞅了季斐然片刻,突然道:“季大人,朝廷裡的大人都說你不好。可小的斗膽一句,我覺得你很好。”季斐然笑意甚濃,衣衫隨意披敞:“多謝抬舉。”侍衛道:“季大人,明兒您就要走了,好歹讓小的替你更衣,送你一程。”季斐然擺擺手道:“人生在世,一件也少不得,到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