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他這樣呀:“多鐸,你在想什麼呢?”
“你要娶福晉了!”多鐸癟著嘴道。
“我娶福晉怎麼了?”
“你娶了福晉就要不理我了!”
多爾袞哭笑不得:“我怎麼會娶了福晉就不理你了呢?”
多鐸可憐兮兮地說道:“真的嗎?哥哥真的還會像以前一樣待我嗎?”
多爾袞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當然,比以前對你更好。”
多鐸還是一臉委屈的樣子,滿腦子都是:哥哥要娶福晉了,哥哥要不理我了,哥哥要娶福晉了,哥哥要不理我了……
“多爾袞,等過幾天我們回去後,就把婚事給辦了。”努爾哈赤又道。
多爾袞再度起身深深一拜:“謝父汗。”
許久不曾做夢了。
或許是他大福晉的到來勾起了他對前世的回憶,各種記憶的片段充斥大腦,亂亂地擠做一堆,好不容易才昏昏噩噩地睡著。
朦朧間,他似乎到了一個地方,偌大的殿堂,雕樑畫棟,以琉璃做瓦,金碧輝煌。
這似乎是太和殿?怎會突然到這裡來的?
多爾袞邁了一步,身子沉沉的,展臂一看,是一身華貴的八團龍蟒袍,他又回到了過去。
“皇父王。”一個清脆稍顯稚嫩的聲音在前面響起,在空蕩蕩的殿堂裡迴響。
多爾袞抬頭一看,在那金燦燦的龍椅上坐著一位少年,身形略瘦,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皇上?”是福臨,皇太極的第九子。
多爾袞向他走去,起初還是小心翼翼的,可莫名就心急起來,步子越邁越大,越走越快,徑直走上了臺階,走到了福臨身邊。
少年扭頭看著他,安安靜靜的。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憑什麼坐在這張尊貴的龍椅上?我打下來的江山,我治理的國家,憑什麼他來君臨天下?而我卻要跪在他腳底,對他叩拜?
多爾袞胸中怨怒,腦中一片空白,伸出一隻手,向福臨抓去。
“多爾袞!你這是幹什麼!你膽敢對皇上不敬!”
一聲暴喝,多爾袞回頭看去,是怒氣衝衝的濟爾哈朗。
“鄭親王是在教訓我嗎?”多爾袞冷笑。
“你背誓肆行,妄自尊大,我罵不得你嗎?”
話音剛落,濟爾哈朗身後又多了兩個人。多爾袞定睛一看,是索尼和鰲拜,他們一個個眼瞪得大如銅鈴,像是要撲上來把自己吃了。多爾袞心中駭然,後退了一步,卻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回頭一看,是一副棺槨。
正驚疑著,周圍的一切都變了,這裡哪裡是太和殿,這不是崇政殿嗎?身上穿不再是蟒袍,而是一身喪服。身後正是皇太極的梓宮。
一瞬間,崇政殿中擠滿了人,代善、豪格、阿濟格、多鐸全部都在,樑上柱上,掛滿了白色的帷帳。
索尼和鰲拜站了出來:“肅親王是先皇長子,當立肅親王。”
“諸王都還沒有發話呢,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退下去。”
多爾袞一驚,這是自己的聲音,可自己明明沒有說話。再一看,自己已遊離在外,成為一個虛無,而站在前面怒目而視的,也是自己。
多鐸叫道:“哥,這麼多人裡面,還有誰比你更適合做上這個皇位,當然應該你來繼位!”
“先皇有子,不立其子,成何體統!”兩黃旗大臣們嚷了起來。“我們蒙先帝聖恩,與天同大,如果不立先帝之子,我們寧可隨先帝而去!”
一時間,崇政殿喧鬧不休。
被人群簇擁著的自己在猶豫著。
多鐸被他們吵急了:“不立我哥,那就立我!我的名字在太祖的遺詔上也寫著!”
多爾袞罵道:“太祖遺詔上也有肅親王的名字,不單單你一個。”
“那不立我,就立禮親王!”
年邁的禮親王代善連忙道:“哎,睿親王要是能答應繼承皇位,當然是好事,不然的話,就應該是先皇之子。我雖然是先皇的兄長,可我已經老了,先皇在時,我早就已經不涉朝政了,難當此重任。”他左右不得罪人,既不開罪多爾袞,又說同意應該皇子繼位。
豪格見阿濟格多鐸等人反對他繼位,憤恨不已:“我年少德薄,當不了這擔子!”說罷,他不顧人勸阻,拂袖離去。他離開崇政殿後,兩黃旗大臣吵得更兇了。
多爾袞心急如焚,又看看濟爾哈朗,雖然濟爾哈朗尚未發話,但他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