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了?”
多爾袞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
“哪裡是緊張,我看是興奮才對。”皇太極說道。
努爾哈赤聞言哈哈大笑。
“父汗,你們在聊什麼?”多爾袞問道。
努爾哈赤望了眼皇太極,對多爾袞道:“我們在說寧遠城,那個守將……”
見努爾哈赤一下子叫不出那人名字,皇太極替他說道:“寧遠道袁崇煥。”
“對,袁崇煥!”努爾哈赤重重拍了拍多爾袞的肩膀,“多爾袞,你要是覺得阿瑪輕敵了,大可與我直接說,阿瑪可不是聽不得話的人。”
多爾袞望了皇太極一眼,後者正微笑地看著他。
“你們說得對,雖然我大金以多戰少,但輕敵乃兵家大忌。不錯啊,多爾袞,打仗就是應該既大膽又謹慎,阿瑪沒白疼你。”
沒想到皇太極竟然把他的想法告訴了父汗,而父汗也沒有生氣。既然袁崇煥已引起了父汗足夠的重視,那寧遠城的失利,是否有機會避免?
多爾袞心中起了一絲希望,像是身上的束縛被揭開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舒緩。“父汗你放心,我們這些做兒子的,有朝一日,一定會為父汗打下明朝。”
這話說得努爾哈赤心裡暖暖地,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皇太極說道:“不早了,父汗你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多爾袞,我們走吧。”
多爾袞便起身道:“父汗我們走了,你早點安寢。”
“好,你們去吧,也早點休息。”
走出努爾哈赤的營帳,多爾袞心情更加放鬆了。
皇太極看了他一眼,不由欣慰:“看你總算笑了,我也安心了。”
“我之前有表現得那麼沉重嗎?”
“有,一副天都快塌下來的樣子。我左右想著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們從決定攻打寧遠起,眾人就十分輕慢高第的怯戰,這的確是不應該的,所以就去找父汗談。”
多爾袞心中卻道,倒也並非是輕敵,但是多重視一些總是好的。
皇太極把多爾袞送回營帳,見他躺在床上,眼睛卻還睜得大大的,一點都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你不困嗎?”皇太極問道。
“前面是有些困的,這會完全睡不著了。八哥,你休息去吧,我再想一會事,說不定就想睡了。”
“你小小年紀,為什麼總有那麼多心事要想?你也不怕把頭髮都想白了?”
“我要想的事可多了。”多爾袞一本正經道。
皇太極不覺好笑:“哦,你說說看,你整天在想什麼?”
“我又不上戰場,那沒事幹就只能腦子裡想想了,順便吸取一下你們的經驗,等過幾年我帶兵打仗,不就遊刃有餘了。再說了,你們當局者多少有些迷,我在旁邊看著,說不定還給你們看出個道道來,以減少我們大金的損失,我們少死一個人,總是好的……”
多爾袞說著說著,卻發現皇太極已靠在他床邊睡著了。
這幾個月來他沒有停歇過,果然是累壞了,竟然連坐著都能睡著。
多爾袞輕輕推了他一下:“八哥?”
皇太極睡得很沉,根本沒有反應。
多爾袞小心翼翼地把他拖上床,生怕吵醒了他。
這麼大個人,還佔著我的床!多爾袞心中憤憤然。
寂靜的夜裡,多爾袞蜷身坐在床上,看著身邊的睡夢中的皇太極,他是睡得如此沉靜,輕微的呼吸聲均勻綿長,怕是什麼都吵醒不他吧?
就這麼看了許久,多爾袞思緒萬千。可以說這段日子他們相處和平,多爾袞少了些算計,內心輕鬆不少,畢竟時時刻刻謀算和警惕,是要花上不少精力的。可是眼前這個人真的可信嗎?他要是食言,又該如何應對呢?
想到這裡,多爾袞用力戳了戳皇太極的臉,低聲道:“你要是敢傷害我額娘,我殺了你!”
皇太極似乎是感覺到了臉上的不適,哼了幾聲,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多爾袞嘆了口氣,在他身邊躺下,本就不大的床顯得擁擠不堪,可皇太極身上暖和得很,在這寒冷的夜裡,就像一個活暖爐。
咦,這倒也不錯。多爾袞緊挨著他,不多一會,也睡著了。
攻打寧遠註定是一場艱苦的攻堅戰。寧遠守兵堅守城池,拒不出戰,努爾哈赤只得下令強攻。
金軍推著楯車,架起雲梯,蜂擁而上,萬箭齊發,而寧遠守軍矢石齊下,以炮護城。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