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忽然發覺身邊好像缺了點什麼,再一看是多爾袞不在。
先前不是還跟在身邊嗎?怎不見了?和濟爾哈朗說得太專心,竟沒有發覺多爾袞是什麼時候走的。
皇太極以為他是做事去了,並沒有太在意,獨自回到了營帳中。
八旗軍迅速班師回京,只留了少部分人搶割了寧遠城外明軍的秋糧,明軍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睜睜看著地被人收了。
對皇太極來說,也意識到徵明之路還很遙遠,沒有半點捷徑可以走。
回到了瀋陽,一切都按部就班繼續著。
多爾袞與薩哈廉相約去探望濟爾哈朗,濟爾哈朗的傷得雖重,也漸漸好轉。
“你自己的傷好了沒有?不要光想著來看我。”濟爾哈朗對薩哈廉說道。
“我沒事,我那點傷早好了,怎能跟你比。”
濟爾哈朗這才放心,和兩人閒聊著。
多爾袞嘴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與他們說著,卻有些心不在焉。這段日子也來探望了好幾次了,對濟爾哈朗的傷情其實並不在意,可還是得表現出關心的態度。
濟爾哈朗對薩哈廉一直很重視,多爾袞知道那是因為皇太極重視的緣故,他對自己時而溫和時而冷漠,這也是因自己和皇太極關係的融洽程度而改變。
對多爾袞來說,無法理解像濟爾哈朗這樣一個人,他可以完全沒有自己的立場,全是以皇太極的立場來做事。如果人人都像濟爾哈朗這樣,恐怕皇太極做夢都會笑醒吧。
像他這樣,多爾袞是學不來的,也根本不想去學。
三人說了會話,阿敏派了人過來。
“二貝勒正在府上設宴,聽說多爾袞貝勒和薩哈廉貝勒在這,請兩位同去赴宴。”
“知道了,我們一會就過去。”多爾袞說道。
濟爾哈朗聽了說:“你們去吧,也別在我這耽擱了,也替我向大汗帶句話,說我再過幾天能下地了就去給他請安。”
兩人看時辰也不早了,就道別了幾句,向阿敏府上去。
阿敏那果然熱鬧,也不知他是起了什麼興致,各式各樣的人請了一堆,聚在他府上盛裝宴飲,吹彈作樂。
他看到多爾袞他們來了,也不招呼,揮著手示意他們隨便喝酒。
宴會上觥籌交錯,曲樂繞樑不絕於耳,許多人圍在他身邊,不停地給他敬酒,不停得拍他馬屁,稱讚其英勇。
幾杯酒下肚,溢美之詞聽得順耳,人都變得輕飄飄的,狂浪地哈哈大笑。
“我的功勞誰能比?想當年,我跟著阿瑪征戰,那可是殺敵無數,使人聞風喪膽,那時候那大汗還不知道在哪裡呢!”阿敏肆無忌憚地嚷著,“我阿瑪可不也是個大英雄,要不是我阿瑪,先汗能在建州站住腳跟嗎?笑話!可惜我阿瑪就這麼冤死了!”
他全然不顧席上眾人身份各異,就這麼大聲嚷嚷著,多爾袞聽他出言放肆,不由得暗自冷笑。一旁的薩哈廉則是一臉憤然,虎著一張臉。
“我告訴你們!”醉醺醺的阿敏還在那邊說著,“我昨天晚上做夢了!夢見我枕邊躺著一條大蛇,那條大蛇遍體金黃,閃閃發光就跟金子似的,就在我邊上守著,只要有人敢對我圖謀不軌,那大蛇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將那人活活吞了,哈哈哈!”
多爾袞放下酒杯,對身邊的薩哈廉道:“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你玩吧,我先回去了。”
“那我也回了,一起走吧。”薩哈廉跟了上來,雖說他要比多爾袞來得年長,但與多爾袞在一起,態度總是十分恭順。
兩人並肩走著,一路沉默。
薩哈廉見多爾袞沉著臉,便有些忍不住,終於問道:“十四叔,你心情不好嗎?”
多爾袞只是笑了笑,含糊地說了句:“還好吧。”因為心情不好的是薩哈廉才對,阿敏這樣放肆,他只有高興才對。
薩哈廉哼了一聲:“二貝勒實在是太過分了。”
多爾袞沒有搭話,兩人繼續沉默了一會。
薩哈廉用眼角瞥著多爾袞,觀察著他的表情。
多爾袞被他看得難受,盯著他的眼睛道:“還有什麼想說的?”
薩哈廉不好意思的收回視線,低聲道:“十四叔,你不恨嗎?”
多爾袞神情驟然變冷:“恨什麼?”
薩哈廉似乎意識到這話問得唐突,改口道:“二貝勒那脾氣,真是讓人沒法說。我聽我哥說,年初他們去徵朝鮮時,二貝勒可橫了。但是又能怎麼樣呢,就算回來向大汗告狀,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