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時月析柝跑得累極會產生錯覺,他究竟是否確實曾經遇到過這樣一個人,又或者僅僅是他的臆想。不若如此,為何那公子會如憑空消失般遍尋不得?
時日若飛,轉眼初夏四月,月析柝琢磨西行越過浮戲之川至幸水一帶尋人,還未提出, 陰辰邪已不見蹤影。
陰辰邪和離冷月析柝並非時刻同行,大多時候並不在一起,只住店野宿時堪堪露個面。這回他久未出現,離冷與月析柝找了幾日,均是不果。
月析柝立在窗前,遙遙望進幽幽黑幕,小聲道:“師兄,太師叔到底去哪裡了?”
離冷手握卷書坐於案前,緩緩翻過一頁,似未聽見話語。
“都是我不好,上次把妖顏弄丟了,這次把太師叔也丟了。”語調聽去頗為自責。
書冊又徐徐翻過一頁。
月析柝猛地想出個主意,眼睛霍然變得亮亮的:“師兄,明天我們分頭找吧!妖顏已經丟了,太師叔不能也丟了!”
書頁“嘩啦”翻空,離冷把書放到案上,道:“你攔不住他。”
“啊?”月析柝瞪大了眼。
離冷道:“既然他要走,找他就並非易事。”
“師兄,你的意思是……太師叔懈怠了?”
“不知道,”離冷邊說邊解了外袍,抬眼看向月析柝,面無表情道,“我要睡了。”
月析柝一呆,離冷這麼說就意味著他也該上床睡覺了,與他同睡一榻。
月析柝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從桃花塢客棧後,他和離冷一直睡在一起。就算拿到了張老爺的報酬,離開桃花塢,這種情況依然沒有改變。每回只要離冷漠然的眼神移過來,一個示意,月析柝就聽話地抱了被子過去了,順從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房間裡可是明目張膽地擺了兩張床呀!月析柝在心底大吼。
可到了下一秒,他在離冷漆黑的瞳中看到了類似堅持的光芒,月析柝只得無奈地默默嘆了口氣,在隔壁床挑了條被子跳上離冷的床。
“師兄,既然我們……這麼睡,下次就不要付兩張床的錢了吧……”月析柝還是忍不住說道。
離冷點頭,自然地傾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