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真有緣。”想不到今日上市坊買水粉胭脂也會遇上他?這算什麼?冤家路窄?
可惜這傢伙不知道昨夜行刺寧王的人就在眼前呢,呵呵!
“姑娘不該強出頭,你一介女流怎麼應付這些人。”
他會引這票狗嘴子到無人的暗巷打個半死。離休在心裡想著,菱唇勾起無辜淺笑。“看不慣便一時衝動惹事,幸虧你路過。”
“姑娘,昨夜——”
“納命來!”
厲聲隨拳向正對離休說話的怵言襲來,眼看著這一拳就要結結實實地轟上他的後背——“小心。”嬌聲落,蓮足出。一雙白淨小手攀住怵言雙肩,整個纖瘦身子向後躺入似乎早已準備好在後頭承接的健臂,一腳順勢由他腰側向後踢出,無巧不巧的,將偷襲的人踢得大老遠。
美人纖背枕落英雄壯臂,這畫面說有多怡人就有多怡人。
“接得好。”菱唇勾起笑意,雙眸含笑的望著眼前那張因為接住他而慌張失措的臉。堅毅陽剛的輪廓板起臉來還真有點懾人,但不厚不薄的唇卻因擔憂而緊抿,略露出這張臉的主人性格中的溫情。
“難保有下次。”嘆息一出,微帶慌張的眼到這時才注入安心,鬆了口氣。“我欠你一份人情。”這人不壞呀,可惜瞎了眼才投靠寧王那種人。離休再一次為他惋惜。“給我上!”
氣不過的彪形大漢粗臂一揮怒喝,三、四名同夥立刻拔腿衝向仍抱在一起的兩人。怵言無語以對,扶離休站穩後挑眉四處觀望,心念一定,將懷中之人打橫抱起,足尖一點,施展輕功竄上就近的一處屋瓦頂放妥。“等我。”
螓首輕點,含笑欲語前,他的人早又跳落地面,和那些個大漢打了起來。眼眨不過幾回,怵言再度飛上屋頂。
“結束了?”
“人已經跑遠。”他說,同時將之抱起,帶回街上。
“多謝相助,離休感激不盡。”站穩後,離休向他躬身一福致謝。
離休?“你叫離休?”
“是,奴家就叫離休。你聽過這名字?”
“不,只是覺得熟悉。”
“你我可不是舊識啊。”
“我知道,不過總覺得在哪裡聽過。”
“這話跟沿街調戲姑娘的登徒子說的沒啥兩樣。”
“我沒有那個意思。”
“呵呵,我知——你看著我作啥?”
從絕豔笑靨中回神,怵言困窘地別過臉。“離休姑娘,關於昨晚之事——”“你我放在心裡即可,毋需明說。”
“離休姑娘?”
“你我各為其主就別有太多交涉,免得引來誤會,告辭。”放長線求大魚,這舊把式他離休玩得比誰都精。裙襬旋出半圓,才眨眼,已不顧身後人的叫喚,徑自往另一方向走去。“離休姑——”
怵言欲追上前,無奈方才受迫遭欺的父女擋住去路,跪在他面前頻頻感激。“恩人,多謝恩人相救,小老兒與女兒翠兒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怵言一邊想看看能否有幸覓得離休身影,一邊又得低頭安撫這對父女,兩頭忙的結果是再抬頭已無伊人芳蹤。
唉。他無聲無息地一嘆,目光微黯。
就在此時,地上突閃過的銀亮引起他的注意。
那是——???夜闌人靜,打更已過三響,此刻乃長安城門禁之時,除更夫、夜巡的守城護衛外,一般說來,上至百官,下至平民百姓,皆不準在大街上遛達。不過有些地方特別,如勾欄院、賭坊,在暗巷裡仍舊張燈做生意;夜巡的,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伸手拿錢,得過且過。但也有些人可無視這律法,不守這門禁;好比是樑上君子,好比是打探訊息的夜行者。德王府後院一道黑影徘徊良久,就在無人巡至的這時縱身上躍翻牆入院。“喝!”一聲嬌喘駭然發出。“是唔——”
未意料到牆後有人,怵言想也不想便一手勾來此人,一手捂上對方的嘴。“不準出——離休姑娘?”認出懷中人,怵言扯下蒙面布巾,訝然俯視。
是他?聽出潛入者聲音的離休及時煞住出招的掌式。
“怵言?你怎麼又到德王府來?”這傢伙來做什麼?離休心下暗想。
是來找他,還是來打探當夜行刺寧王的人的訊息?
“有事必須到這裡來一趟。”
“可是這裡門禁森嚴,到處都是德王爺廣納的死士,要是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到時——”“你為何這麼為我擔心?”上回是,這回也是,素昧平生,她為什麼這麼替他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