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能夠這麼靠近對方。
“陛下您是國君,國君理應呆在京都御所,眼下陛下您留在金閣寺只是暫時的,相信過不了多少時日,陛下您的身體也會很快康復,然後順利返回御所。”吐字鏗鏘的說完這句話,義量端著盤子起身離開了。
贑仁琢磨著這話,總覺得話中有話,只是卻又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意思。原本就打算這樣睡下了,沒想到臨睡前,女御送來之前被義量端走的那盤會桃。
依舊是紺藍的玻璃盤,只是盤中的果子上還沾著糖漬,分明是用糖醃製過了的模樣。
將盤子隨手推到了一旁,贑仁和衣躺下了。
燭火跳動,壁障在牆壁上映出詭異的倒影。贑仁側過臉不去看那影子,將視線落到那玻璃盤上。
他記得自己之前是說過這果子酸澀,那孩子說要送去拿糖醃,沒想到這麼快就送了回來。事實上他原本只是不想要吃那個男人送回來的東西,所以才刻意說了這麼一句,只是沒想到那孩子這般的上心。
看著那鮮紅的果子,贑仁半支起了身子,伸手在盤子撥弄了一下,意料之外的,他在那盤子底部的托架處發現了一張被疊得小小的紙條。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房間,確定門是關得嚴嚴實實的之後,他悄悄的將那紙條收入掌心,然後背對著門窗將紙條展開了來。
紙條上工工整整隻工工整整的寫了一行字:“明日戌時前來相邀。”
字跡是陌生的,從來未曾見過的。下首也沒有落款,看不懂對方的意圖,贑仁卻是覺得異常的放心。
因為,那是那個孩子送來的。
隨手將那紙條丟入火盆中燃盡,又輕拈了一枚果子入口,那是一股甜膩的味道,只是想起那孩子說的那番話,贑仁只覺得那果子甜膩得令人覺得有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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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贑仁就起床了。女御們侍奉他用完早餐,開始陪著他下棋說笑。贑仁一刻刻的掐著時辰,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戌時了,依舊沒有瞧見有任何不一樣的動靜。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贑仁有些懷疑。但是他又十分確定那紙條的確是寫的明日戌時前來相邀。有些想不明白,時間也在等待中悄然流逝,眼看著戌時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是,贑仁開始覺得有些沉不住氣。
戌時三刻的時候,世阿彌送來晚膳。依舊是和昨天同樣的食物,幾尾烤魚,數碟小菜,贑仁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但是自己又不好說什麼,只得默默的開始用膳。晚飯用到一半的時候,義量突然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方食案,說是從別處尋來的上等美食。
贑仁看了一眼那遞到面前的食案,上面紅紅白白的一排,不知道是用什麼做成的刺身,只是這並不是他喜歡的吃東西。看了一眼義量,對方眼帶笑意的示意自己試試。
那一瞬間贑仁突然想到了昨夜看到的那張紙條,於是他很篤定的夾了數塊刺身吃了下去。起初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吃到第四塊的時候,他就突然覺得腹部好像被火燒灼一般的難受。
瞧他臉色不對,女御們嚇得驚慌失措,世阿彌趕緊的招呼著她們下去找御醫來,於是瞬間整個房間只剩下了贑仁,義量,世阿彌三人。
“你給我吃了什麼?”話說著,贑仁只覺得腹部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
“只是一點小把戲。”義量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了一粒綠色的小藥丸塞到了贑仁的嘴裡,“吃了這個就會好一些。一會兒御醫來了,您請不要說話。”
說話間,御醫已經領著一個小根本慌慌張張的跟了過來。因為要近身診斷,女御們被世阿彌請到了門外,過了沒幾刻鐘,御醫退了出來,女御們慌張的問著他關於小天皇的身體問題,御醫只說是吃了生冷食物引起的不適,並道已留下藥,而且讓小侍童拿去熬煮了,說話間,那小侍童已經低頭抱著藥箱從裡間走了出來。女御們只擔心小天皇的身體,也不正眼瞧那小侍童,便徑直往了裡間去。
裡間內,小天皇已經在竹簾後躺下了,女御們正想說點什麼,義量挑開簾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天皇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此話一出,女御們便不能再說什麼,再小心翼翼的往裡看了看,人還躺在那裡,世阿彌還侍奉在側,便也放心了。見她們沒有任何異議,義量放下簾子說了些請注意身體之類的話便告辭了。
出了房間,義量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拉上之後,義量便雙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