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給幾位客人拿手巾來?!飯都白吃了?笨手笨腳的!”
“不妨事。”謝天抖了抖衣襟示意沒什麼關係。
店掌櫃臉上堆著滿是歉意的笑又去給項尋和周輕重擦。
夥計灰溜溜地跑出去又跑回來。剛才他潑在周輕重身上的水最多,這會兒他自然就先奔了周輕重,用手巾擦著的同時他趁人不備塞了個紙捲到周輕重手裡。周輕重手指一彈,紙捲進了袖子。
很快滿桌滿地的狼藉被收拾好,四個人又重新坐回到了桌旁。店掌櫃擦擦自己忙出的一頭汗,笑眯眯地看向謝天,“本店那麼多名菜,客官怎麼偏要點那無字牌?”
咣噹──謝天的手伸到桌子上,衣袖移開的時候桌上多了個銀元寶,“謝某要的菜,貴店牌子上沒有。”
店掌櫃的眼睛瞟了瞟桌上,臉上還是笑著,“那客官想要什麼菜?您慢慢說來,小人讓廚子照做就是。”
“我要的很簡單,青澗門王掌門的項上人頭而已。”
這個說辭是周輕重和項尋提前商量好的,當年青澗和烏滿聯手圍攻焱雲教的時候,因為那姓王的武功高強,有不少梵天宮的弟子死在了他的手上。所以周輕重說要是能趁著試探玄霄門藉機把這仇報了也算一舉兩得。
店掌櫃猶疑片刻,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拿起元寶在手中摸了摸又放回原處,“我想幾位客官大概是誤會了,本店開門做生意為的是給往來的行人客商提供個歇腳吃飯的地方,這什麼人的‘項上人頭’可不是我這小本兒買賣能給得出的。”
謝天動動眉毛,咣噹一聲一伸手又放了個金元寶,“這些是部分定金,今天只是來問問,不好隨身攜帶太多金銀。不夠的話我可以回住處去取。你再開個價,事成之後剩下的部分一定全數奉上。”
店掌櫃又笑了,“您沒明白我的意思:不是錢的問題,是這生意我們做不了。”
謝天捋著鬍子,鷹一樣的眼神死死盯住店掌櫃,“貴店的大老闆難道不是玄霄門的潘掌門嗎?”
聽了謝天的話,店掌櫃的兩隻眼角內側止不住微微抽動了一下。他掩飾得很好,不過這個細節沒能逃過謝天的眼睛。
“哈哈……”店掌櫃揚起頭來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笑了兩聲,“我就說一定是鬧了什麼誤會,果然沒錯。敝店的老闆就是小人,在下姓鄭不姓潘。我看不如這樣:小人的店雖不大,可也還有些雜事要忙。幾位要是不嫌棄就在我這兒歇息一下,吃些飯菜再走。要是著急,我這就派個夥計去給你們指指路,也方便幾位再去別家打聽。怎麼樣,要不……”
說著店掌櫃站了起來要抬手作揖,似乎打算就此離開。
“鄭掌櫃……”謝天還不死心,也跟著站了起來想要把人攔下。
周輕重在桌子底下偷偷拉了謝天一把。
項尋站起身,“大哥,也許真是咱們弄錯了,再去別家問問吧。”
“是啊,真弄錯了。”鄭掌櫃趕緊隨聲附和,“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去別處打聽吧。而且你們放心,江湖的規矩我懂,剛才咱們說過的話可以我以性命擔保:絕不會向旁人透露半句。”
謝天領會了周輕重和項尋的意思,又跟姓鄭的掌櫃客氣了幾句便收了桌上的金銀帶著項尋和周輕重及時離開了凌雲客棧。
騎上馬一路跑到荒郊野外,確定了沒什麼人跟上來三個人才一起勒住馬停穩了站到一處。
“我敢肯定,那姓鄭的一定是在撒謊。”謝天說。
項尋點點頭,“我知道,可他既然已經那麼說了,咱們再逼他他也不會改口的。”
周輕重不說話,兀自抖抖袖口從裡面倒出惦記了一路的紙卷。
“這是什麼?”項尋探頭湊了過去。
“剛才那個倒水的夥計是梵天宮的人。”
“啊?”謝天也湊了上來,“難怪好好的潑了一壺水。我還以為是他看出了什麼破綻在給姓鄭的放暗號。”
周輕重慢慢展開紙卷細看。項尋看到上面的內容禁不住咂舌,“梵文?!你什麼時候學會看梵文了?”
“不懂太多,只認得傳遞暗語常用的幾個字。”周輕重盯著紙條,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怎麼了?說什麼?”
周輕重把紙條遞給項尋,“伽陀……出事了。”
項尋接過紙條攥成一團隨手燒掉,“什麼意思?出什麼事了?”
“他三天沒露面了,房間沒退,隨身物品也都還在。只怕是……”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