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坐車顛得頭暈呢。”
“哦!”唐初五答應一聲,趕緊衝到水邊水鴨子似地撲騰了兩下,結果不僅臉溼了,衣服也溼了大半。然後他撩起衣襟就要往臉上抹。
“唉!”谷玲瓏一抬手把自己的手絹遞了過去,“跑了這麼多天,你那衣服怕是比鞋底乾淨不了多少了。喏,用這個吧。”
唐初五紅著臉小心翼翼地接過手絹在臉上輕輕沾了沾,再一抬臉想把手絹還給谷玲瓏,卻見她又在扭著脖子看周輕重和項尋。
“項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唐初五也說不出什麼別的安慰她的話了。
谷玲瓏沒有回應他,還是一動不動地朝那邊望著。
“玲瓏,你……很喜歡項大哥吧?”
這時谷玲瓏看見周輕重扶著項尋站了起來。她轉回頭突然笑了,“你胡說什麼呢?”
唐初五一緊張把谷玲瓏的手絹攥成了一團,“不是……我就是覺得:像項大哥那樣的人,一表人材、武功蓋世,為人又豪爽正直。姑娘都會喜歡的吧。”
“你才認識他幾天?你很瞭解他嗎?”
“我……”
“好了。”谷玲瓏站起身,“咱們該回去了。”
谷玲瓏不再看他,抬腳往來路上走。唐初五知道自己魯莽了,可說出的話又收不回,他只好勾著頭一臉窘迫地默默跟上。
快到馬車跟前了,谷玲瓏一回頭說:“我當項大哥是哥哥,親哥哥一樣。”
唐初五的臉又紅了紅,他緊走幾步湊到谷玲瓏跟前,“你……你的手絹弄髒了,等我洗乾淨了還你。”
說完唐初五撒腿跑了,正好周輕重架著項尋,孟大成和伽陀牽著馬也都走了過來。
東行中原 之廿
眼看進入龍安府的渡口近在咫尺了,周輕重在顛簸的車廂裡最後一次給項尋輸入內力。
一股股涼氣進入到本就已經渾身發抖的項尋體內,他覺得冰冷的四肢徹底失去了知覺。等到周輕重收功,項尋支撐不住完全失去重心向後倒了過去。周輕重來不及擦掉額頭上的汗,及時伸手接住了項尋。
項尋知道自己是倒在了周輕重的懷裡,他無力睜開眼睛,咬著牙擠出一句:“輕重……我好冷……”
周輕重收緊手臂,把折騰掉了不少份量、但依然沉重的身體緊緊摟住輕聲說:“嗯,我這樣抱著你就不冷了。再忍一忍,啊。”
雖然周輕重貼在項尋額角上的嘴唇和他說話噴出的氣息都是涼的,可項尋喜歡他這樣抱著自己。項尋把抵在周輕重臉旁的腦袋又朝他蹭了蹭,“嗯……果然……暖和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項尋的上下兩排牙齒分明還在磕架。周輕重心頭一緊鼻子一酸,差點沒心疼地流出眼淚來:莫說是他剛運完了功懷裡肯定是涼的,就算是身上現在有溫度他也不敢讓項尋感到“暖和”。
於是項尋就一陣陣打著哆嗦卻心滿意足地在周輕重懷裡一直躺到了渡口。
感覺到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周輕重把項尋放到車板上。
車簾被掀開,唐初五探進頭,“周大哥,到了。”
帶上隨身物品,周輕重又戴好斗笠遮上臉,六個人上了條岸邊等人的小船。
他們坐好了之後船家提著根篙杆立在船頭不動。周輕重讓唐初五去問怎麼回事。結果說是船上還有空位,船家要再等幾個人。沒辦法周輕重讓伽陀去給加了些錢,那船家才痛快地喊了聲“開船嘍”把小船撐離了岸邊。
船有船篷,周輕重坐了一會兒便摘掉了斗笠。項尋坐不直身體始終靠著周輕重。其餘四個人擔心項尋的狀況都坐在對面看著他不說話。
一路安安靜靜,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的船終於靠近了對岸的碼頭。可船停了,卻遲遲不聞船家喊他們下船。周輕重強耐著性子又打發唐初五去看什麼情況。
很快唐初五一臉苦大仇深地回來了,“有個大船也剛到,正在用小船往岸邊送人,他們已經把唯一的一個渡頭給佔了。”
“佔了?什麼意思?”孟大成站起來,“我去看看。”
周輕重看著唐初五,“是啊,既然是隻能給小船用的渡頭,有什麼佔不佔的?他們送他們的人,咱們靠咱們的岸,有什麼相干?”
“他們在渡頭兩側還排了兩列別的小船,說是大船上有什麼重要人物,不讓其它的船隻靠近。”
孟大成回來了。周輕重又去問他,“怎麼樣?那船上是什麼人?”
孟大成搖搖頭,“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