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過來穩穩紮到了他的馬前。
“何爺!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項尋把手裡剛射了一箭的竹弓丟給身後的孟大成,面帶著微笑從一處樹影裡走了出來。
“項幫主?!”何遠峰似乎有些吃驚。
“何爺不要輕舉妄動哦,遼東自古多遊牧善騎射,我遼東幫弟子自然也都是個中好手,你的人現在已經在我們的重重包圍之下了,這看不見的地方有多少支箭正瞄著你們我可是也說不太好。”
何遠峰翻身下馬,“你怎麼會在這兒?”
“咦?何爺這話在下倒是聽不懂了,你不就是追著我來的嗎?本來我還想曾經的堂堂八卦門八卦掌傳人,怎麼也不至於為了跟人爭個姑娘帶著大隊人馬長途奔徙一路追到這兒來,可是沒想到何爺是如此長情之人,竟然真的為個姑娘追來了。”
何遠峰先是皺皺眉頭,然後就笑了,“你以為我是為了玲兒姑娘才追過來的?”
“難道不是嗎?”
“哼哼,項幫主要是這麼想,未免也太小看我何某人了吧?你也不看看我帶來的都是什麼人。”
項尋朝他身後細看了一眼,心中不由一驚:雖然天色昏暗,他還是看清了那些人穿的是衛所的軍服。但面上他依然是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喲,何爺的本事果然不可小覷,竟然連肅州衛的軍爺都搬得動?”
“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是為玲兒姑娘來的。”
“那何爺這麼披星戴月地一路追趕所為何事啊?”
何遠峰想了想,“好吧,既然我追到了這裡,有些事暫且說與你聽聽也無妨。之前我到了桃源樓發現玲兒姑娘已經被你帶走確實很生氣,本來也想立刻追到城外再把人搶回去,可還沒等出城,我就接到訊息說昨晚肅州大牢被劫。沒辦法我只好又轉頭趕往知州府衙想回去問問情況。結果沒想到我剛到知州府,就被告知:知州元涼元大人已於昨晚被害,屍首剛剛才被發現。經仵作檢驗身上的傷口確定應該是與劫牢的同一夥人所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到官府大牢劫人又殺害朝廷命官必定是窮兇極惡之徒,而且看從被他們殺死的人身上的刀劍傷痕看來應該是武林中人,所以我才被臨時授命負責連夜追趕緝拿要犯。追到城東外土坡的時候我在地上看到朝兩個方向逃走的痕跡,又見死了那麼多捕快,我斷定他們人數一定不少,這才沿著那個人多的馬蹄痕跡一路追到了這裡。”
把知州給殺了?項尋聽著何遠峰的話心裡犯起了嘀咕:是番大哥他們劫牢的時候被發現了嗎?可是為了劫個囚犯把朝廷命官給殺了,是不是蠢了點兒?在紅綃樓的時候番大哥說元涼是個大貪官,武林中人皆欲除之而後快,難道……
“怎麼樣,項幫主,那些捕快該不是你的人殺的吧?”
項尋的思路被打斷,他果斷地搖了搖頭,“不是,我們路過那裡的時候那些捕快已經死了。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何爺猜不出是何人所為嗎?”
“牢裡的犯人被放走了不少,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為了救誰而去的。再說劫牢是假目的是元大人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唯一能確定的是:劫牢和殺害元大人的不是你們。”
“哦?此話怎講?”
“據昨晚我留在桃源樓的人稟報:最起碼一早一晚你們都在,時間對不上。而你派去劫我銀子的那些人我也與他們交了手,跟殺死獄卒和元大人的明顯不是同樣的人。那幫人出手狠辣,招招斃命。所以我現在不打算在這兒跟你們的人浪費時間和精力。”
“不過……”何遠峰一抬眼。
項尋對上他的目光,“什麼?”
“在紅綃樓我便看出項幫主武功不凡,我也許久沒有遇到過對手了,不如咱們在此過上幾招,如果打得盡興,也算我何某人沒有白被項幫主擺了一道。不為玲兒姑娘,只為我在城西小樹林被你的人算計得那般狼狽出口惡氣。”
“你肯就此放過玲兒?”
“哼哼,項幫主有所不知,玲兒姑娘本就是元大人看上的,我花銀子捧她,不過是因為元大人是官府中人一州之長不方便出面。如今元大人已被奸人所害,我自然沒有必要再在這事上花什麼功夫。”
“元大人?!”
“對。”何遠峰答應一聲又向前走了幾步,“來吧,項幫主,何某時間無多,看得起在下的話請儘管出招吧。”
東行中原 之十七
有人叫陣,作為幫主自然不能不應,何況對方又是何遠峰。雖然剛剛一席話使項尋對他的厭惡之感減少了一些,可畢竟之前有過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