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前輩您誤會了,我今天不是來給輕重說情的。剛才我說了,那天在肅州紅綃樓發生的事我都是親眼所見,而之前輕重與令郎的過節我相信也都是真的。故而依我之見:以令郎的品性,那天是遇到了我們尚能活命。否則,若真是讓他一直那麼任意而為胡鬧下去,哪天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到時別說是自己的性命難保,搞不好還會惹下什麼禍事牽連前輩及家人也未可知。有了這次的教訓,想他以後自是不會再仗著前輩的威名在外為非作歹……”
“教訓?!”
“呃……這教訓的後果是嚴重了些……”
“何止是嚴重了些?!”沈忠興又火兒了,“我的兒子我沒管好,將來鬧出了什麼亂子我自會一力承擔,還輪不到別人來替我管教!”
掰斷人家的命根子,項尋本也沒打算憑他幾句話就能平息風波,只不過是見沈忠興似乎還是個能明斷之人,便想說明其中的利害關係讓他好能減少些對周輕重的怨氣。但現在看來是非果然難逾人情,項尋心中衡量了一下,決定換個方式。
“那沈前輩準備要如何瞭解此事?”
“我說了,等我回京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確定了犬子的傷勢自然是要再找到周輕重向他討個公道。”
“公道?”
“是,公道。老夫不止青竹這一個不爭之子,他無法再有子嗣我沈家也還不至於就此香火斷絕,若他對周輕重果真有過輕薄之舉,那我不要周輕重的性命也不會同道相還。不過,他這等手段是對我沈家滿門的羞辱,我實在是無法就此作罷,他廢我兒,我就要他出手的那隻手掌。”
“只要一隻手?”
“對。”
“那好,實不相瞞,沈前輩,那天惹惱輕重令他最後出手的其實另有緣由。”項尋指的是沈青竹對項擇遠口出不敬的事。
“另有緣由,什麼緣由?”
“具體是為了什麼請前輩恕八尺暫時還不能如實相告,我只能告訴您是跟我有關。所以請您允些時日,待晚輩辦完了要了結的事,自會派人給前輩送去書信說清原委。到時莫說是一隻手掌,就是八尺的整條手臂晚輩也願意親自奉上,絕無怨言。”
沈忠興愣了愣,“你是說……你願意替周輕重斷臂受過?”
“是。”
“你……”沈忠興皺起眉頭萬分不解,“我想你是自遼東而來初入中原,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吧?看你也應該是個俠義之士,我不妨提醒你一下:你別看那個周輕重表面風度翩翩看似溫良,可是他的名聲並不好。雖然當初事出苗疆,但這些年來他的惡名卻早傳遍了中原大江南北。當年他……”
“身前輩是說他害死自己二師兄和殺害大師兄滿門的事吧?”
“你知道?”
項尋笑笑,“聽說過。”
“那你還跟他以朋友相稱?還願意捨命相救?”
“嗯……不管別人怎麼說,我認識的周輕重不是那樣的人。”
“你認識他很久了嗎?”
“這……認識得久,也未必就分辨得出本性如何吧?沈前輩這不是才跟八尺匆匆見了兩面就說我是俠義之士嗎?”
沈忠興一怔,又想了想項尋跟自己說了這半天的話,最後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既然這樣,我且相信你一次,等你的書信。”
項尋端起酒杯,“多謝前輩體諒。”
“哼,你不用高興,我這也是看應谷主和蘇少莊主的面子。”
兩人再次碰杯,又把酒乾了。
總算是暫時先安撫住了沈忠興,項尋鬆了口氣站起來準備再到別的桌上去轉轉,可這一抬頭才發現,自己剛才跟沈忠興說的太過投入,一時沒注意,不知什麼時候這院子裡的人竟少了近半。
是天晚都離開了嗎?項尋正在心裡納悶,卻見伽陀神色慌張地朝他跑了過來。
“項幫主!”
“怎麼了?”項尋把伽陀拉到一邊。
“不好了,主人的院子已經被一些前來弔唁蘇莊主的賓客團團圍住了。”
“啊?”
“蘇家的人正在勸解,你快去看看吧!”
東行中原 之廿八
應萬年和蘇逸之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後,趕緊也跟著項尋往周輕重住的院子趕過去。
一路上眼見越是靠近那院子人就越多。項尋撥開人群邊走邊想起了當年焱雲峰上週輕重被圍的情形。不同的是那天看熱鬧的多,今天卻是各個都想要出手。
項尋看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