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看錯了人?不會是引狼入室吧?”
“不至於,他現在怎麼也是在我的地盤上,興不起什麼風浪。如果我猜錯了,他沒有惡意不是針對我而來的,也無所謂。要是他真有什麼目的,我倒是很好奇。先靜觀其變吧,倒要看看他能裝到幾時。”
第二天應萬年接到馬承修託人送來的訊息:有人不慎跌入千篤谷,大難未死但身受重傷,要他馬上回去。
雖然還不大放心“金半兩”,應萬年也只能立刻上路。臨走之前應萬年去找了趟項尋。
一進屋關了門應萬年就彎下腰要去摸項尋的腿,“我現在有急事要馬上回千篤谷。走之前讓我看看你的腿,也許有奇方醫治也未可知。”
項尋嚇了一跳,連忙後退著說:“不用,不用……”
“怎麼?金掌櫃不相信我?”應萬年跟上前去不肯罷休。
項尋退無可退坐到了床上,“當然不是,只是我這腿是經年的舊傷。要是能治早就治了,你現在看了也是白看,腿上疤結叢生,看著讓人不舒服,就別再汙了應谷主的眼了。”
應萬年想:人是我帶來的。就這麼離開要是以後真出了什麼事我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一定先把他的腿是不是真瘸弄清楚再說。
這麼想著應萬年朝項尋的膝蓋伸出了手,項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應谷主,你不是說過不喜歡強人所難嗎?”
應萬年的手用力向前,“金掌櫃,你不也說江湖中人講究的是‘真’性情?”
項尋推住應萬年的手不肯鬆懈半分,“應谷主有什麼話儘可直說,這又是何必呢?”
應萬年盯著項尋的眼睛,“金掌櫃不肯以誠相待,我又有什麼好說的?”
就這樣,兩人一站一坐,手上抵著對方的力量僵持不下了好半天。最後項尋兩眼一閉,突然放鬆了力量,應萬年的手掌直接落在了項尋的膝蓋上。他不解項尋此舉,來不及感覺手裡的腿是不是真有問題,卻抬起頭來疑惑地望向項尋。
項尋睜開眼睛,無奈地叫了一聲:“應伯伯。”
虞淵之約 之五
應萬年離開已經三天了,項尋一直沒再看見周輕重。不過主人回來了,進進出出的下人也多了,而且沒人再管項尋,除了正堂外的大門,他哪兒都可以去。
其實項尋很快就找到了周輕重的住處,不過他想自己既然還是金半兩,好歹也是客人,就忍著沒動,想等周輕重主動來找自己。可一轉眼又過了好幾天,周輕重還是沒有動靜,項尋終於忍不下去了。
“我要見你們家主人。”項尋看著攔住自己的人。
那人木訥訥地打量了項尋一遍,“你等著。”
項尋叉了腰等在原地: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樣的人。
那人很快回來了,“主人說不見客。”
“為什麼?”項尋有些惱火。
“不知道。”
“你再去通報。”
那人白了項尋一眼。
周輕重正想出去走走,忽然聽見門外乒乒乓乓一陣亂響,接著哐啷一聲門被很不客氣地推開,項尋腿腳利落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周輕重朝外面看一眼,他的人七倒八歪齜牙咧嘴地倒了一路。
“不裝了?”周輕重看著項尋的腿。
“既然早被你看出來了,再裝還有什麼意思?”
“找我有事?”
“主人回來這麼多天了,卻連面的不露,這是哪裡的待客之道?”
“那得看是不是不速之客。”
“不歡迎我幹嘛留我多住?”
“想知道你到底為了什麼來這裡。”
“不見我就能知道為什麼了?”
“你這不是主動來找我了麼?”
“那你剛才怎麼讓人跟我說不見客?”
“我想看你能忍多久。”
項尋咬咬牙:不管過多少年,跟這人永遠沒道理可講!
“你沒把我的人傷得太重吧?”周輕重要往門外走。
項尋一抬胳膊按上門框攔住了他的去路,“沒有,都是皮外傷。”
“那你找我到底要幹什麼呢?”
“來了許多天,你陪我到地面上去曬曬太陽。”
半天的功夫,周輕重帶著項尋到了白玉峰。為了不讓項尋看到進出的路,周輕重還是給他蒙了眼睛。
解下布帶項尋看著腳下的景色,“這兒真美啊。”
周輕重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