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陀搖頭。
“傳書回宮,讓祗夜再帶人往遼東去,務必要查到一個叫兀顏向山的人。”
“是。”
“還有,跟項幫主相關的情況還要繼續,盡最大努力,有多少就給我查出多少來。”
“是。”
再次上路,太陽彷彿越來越大,風沙也越來越猛,項尋和周輕重都披上了波斯恰多爾,臉包得嚴嚴實實只露了兩隻眼睛,所以也就不需要再裝扮什麼。
其他的大隊人馬依然壓後,分散開來繼續在暗中尾隨。
項尋和周輕重騎著兩頭伽陀從天山帶來的野駱駝繞過原計劃要經過的蒲昌海,徑直奔往了烏滿教的所在地──哈實哈兒。
“輕重。”
兩個人在炙熱無比的陽光下沉默地走了很久,項尋突然叫了一聲。
“嗯?”周輕重正悶頭想著什麼心事,沒注意到項尋又叫了他的名字,隨口應了一聲。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
“嗯……算了,不問了。”
“啊?”周輕重抬起頭,“你說什麼?”
項尋把被矇住的嘴露出來,“我說算了,不問了。”
周輕重也扯了扯臉旁礙事的布巾,“這樣很討人厭你不知道嗎?有什麼話就趕緊說。”
“那……你要如實回答。”
“你還是不是男人?怎麼大姑娘一樣?”
“嗯……就是……當年在無有崖的時候……”
周輕重的臉色有了些微的變化,“怎麼了?”
“你不是說劍出焱雲的秘密只有你知道了,是真的嗎?”
周輕重垂下眼簾,“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不是突然,是早就想問。可不是身邊有其他的人就是時機不對。”
稍作猶豫,周輕重看看項尋,“是真的。”
“我爹告訴你的?”
“不是。”
“不是?!”答案有些出人意料,項尋扽了下駱駝韁繩。
“是我師父無顏子臨終前告訴我的。”
見周輕重沒停,項尋趕緊鬆開韁繩再次跟上,“師祖?”
“你還當他是師祖麼?”
“這是什麼話?他當然是我的師祖。要不是師父不在了,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拜其他人為師的。”
“一輩子打不過我也不會?”
“不會。”
“你不問我那話的意思?”見項尋沉默了,周輕重反而忍不住問他。
項尋正在回憶與谷不平之間的師徒之情,“該說的時候我想你自然會說。你不說,我問了你也不一定告訴我,所以我剛才已經不想問了。”
周輕重皺起眉頭挑了下唇角:這小子越來越油滑了啊。
“劍出焱雲的後半句是什麼?”周輕重問。
“掩日斷水。”
“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遮蔽日光,斷絕水流?”
周輕重轉頭看向前方搖搖頭,“越王八劍,聽說過嗎?”
項尋想了一下,“越王使人在崑崙山鍛造八柄神劍的傳說?”
“哼,你知道的不少麼。知道八柄劍的劍名嗎?”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是說只是傳說嗎?難道還真有這樣八柄劍?”
“掩日和斷水是八劍之首,據說掩日出,則日光暗,斷水出,則水不合。而劍出焱雲,掩日斷水原本應該是四句,只是傳得久了,便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四句是……”
“劍出焱雲,萬心歸一,掩日斷水,猶未可及。說的是焱雲峰中有另一把劍,即使掩日和斷水在世,也都無法與之比擬。”
“焱雲峰中有這樣的劍?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那劍還沒煉成。”
“啊?”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是周輕重只能說這麼多,還是他只知道這麼多,項尋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來。但周輕重抖抖肩上厚重的棉製恰多爾重新蒙好了臉,項尋知道他不會說的更多了。不過隔了這麼多年,江湖上也沒什麼跟劍有關的傳聞,再看周輕重說著話時不緊不慢的態度,顯然那劍是個急不來的事。項尋決定先不做細究,昨晚他已經知道有外地人上了長白山在查自己,所以今天一早安排了史劭:等他和周輕重跟大部隊的距離拉開,就掉頭回去派人調查焚天宮和伽陀。眼下他急著弄清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