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擇遠教主的兒子項尋。”
項擇厚笑了,“少俠年輕,當年的事不甚瞭解。家侄早在幾年前就為本教叛逆周輕重所害,否則我又何必如此為難?”
“哦?那前輩的意思是:項尋若還在人世,項壇主願將教主之位拱手相讓。”
“何來‘相讓’?本該就是他的。”說完這話項擇厚有些後悔,不過想想項尋不可能還活著,他便依舊挺直了腰桿滿臉的大義凜然。
項尋笑笑,一個跟頭翻上了高臺。
“你……好生無禮!”項擇厚後退一步,“來人!把這……”
“大伯,多年不見,您的英雄氣概不減當年啊!”
“什麼?!”項擇厚的表情僵住,“你叫我什麼?!”
“大伯,尋兒當然是叫您大伯了,不然還叫什麼?要麼……叫教主?”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噓聲。
“項尋?!不會吧?!”
“尋少主?!他真的是尋少主?!”
“這不是遼東幫的幫主項八尺嗎?我在無隱山莊見過!”
“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項八尺不是一直跟周輕重在一起的嗎?”
“仔細看看,好像還真有點兒小時候的樣子。”
“不可能!這肯定是周輕重的陰謀。”
……
項擇厚聽著臺子下頭的議論紛紛,不禁開始心虛。當年一聽到項尋被害的傳言就急急給他辦了喪事,一是因為項擇厚想再給周輕重加條罪名,再一個那確實也是他一心所期盼的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他早認定了項尋確已不在人世,對於這件事他從沒有過任何戒心。可眼前的年輕人如此理直氣壯,再細看他的眉眼,也不難看出他當年那酷似母親的俊美模樣。
怎麼辦?難道真是尋兒?!項擇厚愈發慌亂:如果真的是他又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為什麼有人說他就是據說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跟周輕重在一起的項八尺?莫非是他已經知道了什麼……不行!就算他真的是項尋,就算他什麼都知道了,我這費勁心思才得來的教主之位也絕不能真就拱手相讓!焱雲教是我的!
“大伯,怎麼?看到侄兒您高興得說不出話了?”項尋看著項擇厚臉上變幻不定的糾結表情煞是好笑。
項擇厚袖子一揮,“休要胡叫!哪個是你大伯?!誰知道你是哪裡蹦出來的混小子在這兒冒充我家尋兒!”
項尋不慌不忙,“混小子?我爹若是在天有靈,聽大伯這麼說怕是會不高興哦。”
“你說你是尋兒,有什麼證據?!”
“嗯……證據沒有,證人倒是有幾個。”
“誰?!”
“我。”
門外傳來了不夠響亮,但卻足以吸引眾人目光的一聲。
項擇厚背上一涼:這是他閉著眼睛也知道是誰、永遠會出現在他的噩夢裡的聲音。
周輕重摘掉頭上的斗笠,一步邁進了門內。
“周輕重!”
“真是周輕重!”
“這就是周輕重?!”
……
眾人再次譁然,並飛快地在門口附近閃出一個圈來。
項擇厚轉頭望向周輕重,隨即開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說麼,一個遼東來的小子怎麼敢冒充尋兒,原來不過是本教叛徒的一丘之貉!外面焱雲弟子都瞎了嗎?!也不看清楚是什麼人就敢這麼隨隨便便地給我放進……”
他看見了周輕重身後的焱醜,“焱醜?!不是讓你帶人看守地壇嗎?你怎麼……是你帶周輕重進來的?!”
焱醜上前一步,“壇主,地壇的弟子已經都過來了,他們也想看看尋少主變成什麼樣子了。”
“你說怎麼?!”
“壇主,你還記得我嗎?”焱辛摘掉斗笠站了出來。
項擇厚的臉瞬間白了,“焱……焱辛?!”
“壇主,金護法讓我代他祝您福壽安康長命百歲呢。”
項擇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金護法……不是已經死了嗎?!”
“哦?您知道?”
“我……”
“現在大家都明白了吧?”項尋大聲說:“金護法根本就是項擇厚派人去殺死的。大家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不知道的話我來告訴……”
“住口!”項擇厚突然大吼一聲打斷了項尋,“周輕重是本教的叛徒,他害死了擇遠父子和谷大哥一家。焱辛和金護法一樣,也是叛徒!焱醜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