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擇厚擺擺手,“唉──請各位大俠息怒,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嘛。因為早知道周輕重會來,我怕萬一有了什麼爭執大家動起手來多傷感情。所以,除了確定會對我有所幫助的教派,你們其他人的的茶飯裡都被下了靈樟草毒。這個毒嘛,我聽說項幫主……哦,不,現在是尋少主了。我聽說尋少主中過這毒。這毒很難察覺,也不重,但卻很怪。中了毒的人如果內力無損,沒有任何症狀,十幾個時辰之後毒性自會消除。可若是傷了真氣,結果嘛……哼哼,你們問問尋少主就知道了。”
項尋正在尋問應萬年、蘇逸之和先他們一步上了山的提舍跟目多伽的情況。確定他們確實中了毒之後他簡單安撫了幾句又回過身來,“項擇厚,你以為你這麼多罪行被揭露,焱雲教的弟子還會再聽你的指揮嗎?能幫你的人又有多少?除了玄霄門還有誰?你問問潘掌門,平陽府一戰他們敗得可還心甘情願?你覺得我廢了這麼大勁兒上到焱雲峰來會只想靠著梵天宮和無隱山莊的人就來跟你當面對質嗎?哼哼!恐怕小看對手的人是你吧?!白堂主、大成、伽陀、史劭、修多羅!還不快把人都給我帶出來讓項壇主好好看看!”
被項尋點到名字的人先後翻著跟頭跳到了項尋和周輕重的身邊,很快人群的外圍也傳來了呼呼啦啦的腳步聲。
可項擇厚沒露出什麼驚慌的神色,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半邊嘴角,“好啊,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用再遮掩什麼了,咱們遠道而來的兩位教主也趕緊現身吧!”
人群裡又翻出兩個身影落在了項擇厚的旁邊,都是西域人士裝扮,都用恰多爾包著頭。其中一個比較高大的先開啟恰多爾露出了臉: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高鼻深目,棕瞳褐發。
“忽裡兀查!”人群裡有人喊。
項尋明白了,抬手一抱拳,“原來是迴天教教主。”
忽裡兀查把手放到胸前按照西域的禮節回了個禮,“原來你就是項八尺。我為什麼要找你,不用解釋了吧?”
他的漢語竟然非常流利。項尋笑笑,“奪妻之恨,欺師之辱,是我也不會輕易罷休。教主該找我算賬。”
說著項尋又去看他旁邊的人,恰多爾下的一雙眼睛很美,項尋覺得有些熟悉,“那這位是……”
“呵呵呵……奪妻之恨、欺師之辱?那殺父之仇就更沒有不報的道理了?”
“是女人!”立刻有人竊竊私語。
項尋眉頭一皺:難道……
嘩啦一聲那人也把頭上的恰多爾扯下去了。
“巴罕古麗?!”項尋驚呼,隨即目光落在了她纖細的腰間,“你的孩子呢?!”
“哼!孩子?你覺得我聽說父親慘死眉心被人穿了一劍還能無動於衷安然無恙嗎?”
項尋無言以對,再次把頭垂了下去。除了因為感到對巴罕古麗的無比愧疚,還有對眼前情勢的擔憂:這畢竟是在焱雲峰上。自己帶來人數量有限。而項擇厚早有準備,就算焱雲教的人承認他的身份肯就地倒戈,這麼多年過去了,項擇厚一定還有為數不少的親信和黨羽願意繼續追隨。現在能幫自己的人都中了毒,項擇厚那邊卻有了迴天和烏滿相助,自己的勝算恐怕不大。
“不過……”巴罕古麗突然又說:“我的殺父仇人不是你,是他。”
項尋一愣,抬起頭,見巴罕古麗正指著周輕重,“現在是你跟項壇主的家事,我不打算牽涉其中。”
說完巴罕古麗走到人群之中跟其他中立的門派站到了一處,項尋這才看見,艾裡木也在那裡。
項擇厚的臉色變了,張開了嘴似乎想要說話,可話還沒等出口,項尋這邊又有了變化:一個人影不知從哪蹦出來落到了項尋面前。
“沈前輩?”項尋脫口而出。
“咱們的事稍後再說。我沒看錯,你果然是年少有為。”沈忠興拍拍項尋的肩膀回身看向項擇厚,“我沈某人當年行走江湖的時候,最痛恨的就是陰謀算計見利忘義之徒,最看不慣的就是同門相鬥手足相殘之事,八尺兄弟,今天這個忙,我幫你!我們路上走鏢從來不吃別人提供的酒水飯菜,習慣了,所以昨天也沒吃喝過你們焱雲教的水和食物,我的人都沒事,精氣神好著呢!”
“哈哈哈哈!既然沈大當家都出面了,那我也就不再躲在下面裝腔作勢。項幫主,幾個月不見,別來無恙?”
項尋還沒來得及感謝沈忠興,何遠峰又撥開眾人朝項尋走了過來。
“何爺?”
“嗯,我後來才聽說你上次中了毒?我當時也有公務在身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