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循大少能想得出來,不過倒是可惜了秋家的水靈靈的丫頭,這麼年輕竟然……呵呵……聽說那位可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兒?”
“可惜了什麼?要可惜的也是娶個死屍進門茗書生,好好的功名沒了不說,剛剛娶過門的新媳婦兒竟然是一具死去七天的死屍,這個天氣,也該臭了吧?”
“那怨得了誰?竟然敢……自作孽,誰有辦法?”
“不過珂蘭老太爺這招用的也毒了一點,不知道那茗書生現在怎麼樣了?不會也上吊自縊了吧
緩緩將勺子放下,藍幕羽忽然提聲道:“小二!端杯茶過來,這湯怎麼膩得慌?”
聽到他的這話寒玉臉色微微一白,宣諾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手指捏著精緻的酒杯,看著青碧色的酒液在薄瓷杯子裡晃盪,一句話都沒有要說的意思。
藍幕羽聲音落下包廂外面就傳來小二清亮的應答聲:“好嘞,您等著。”
藍幕羽掃了眼宣諾,緩緩閉了下眼睛,什麼都沒有說。
敲鑼打鼓的聲音漸漸到了近前,下面的議論聲倒是一下子消失了,只能聽見凌亂的腳步聲和鑼鼓的聲音,詭異的不像是大婚,倒像是在辦白事的時候。
藍幕羽緩緩吐出一口氣,本來以為事情到這裡已經要結束了,下面卻忽然又是一聲譁然,接著便是驚叫的聲音,鬨笑的聲音,鑼鼓的聲音似乎也一下子大了起來,只聽見一個高高的聲音大笑道:“茗少爺這是來接新娘子了嗎?哈哈……”話音落下,周圍又是一陣鬨笑。
藍幕羽抿了下唇,包間的房門開啟了,依舊笑-盈-盈的小二手上搭著軟巾,輕巧地將一杯茶放在他手邊,殷勤笑道:“這是我們老闆自己用的軒梨花,知道少爺也是一名懂茶的人,所以命小的端過來給殿下嘗一嘗。”
在座的三人心中閃過一絲異樣,藍幕羽淡然一笑道:“那就謝過貴主人。”
小二眸子裡面散過一絲異樣,笑了笑欠了欠身又走了出去,緩緩合上了房門。
清冽的金黃色,像是一盞最純淨的黃水晶一般,不過是一盞茶,放在桌子上面這麼一會兒竟然滿室都是清雅的香氣。軒梨花的名字他們三個雖然都沒有聽過,但是知道這算得上是極品好茶了。不過再是極品也不過是一盞茶而已,特別是在藍幕羽這個粗茶也能入口,並不懂茶的人眼中。
三個人都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他們三個人的身份在有心人的眼中並不是秘密,畢竟他們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但是這個時候忽然提出來,他們都有點弄不明白這位主人究竟是什麼人,又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斟這樣一杯茶上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藍幕羽伸手想將茶盞端起來,之間卻忽然觸到一個東西,神色微微一變,驚疑不定地頓了一下,緩緩將壓在茶盞下面的紙卷拿了出來。
是一張極薄的幾近透明的紙張,紙質卻是極好,硃筆的寥寥幾個字:“視而不見。”
除此之外紙張上面還有淡淡的一層幾不可聞的香氣,讓藍幕羽頓了一下。
沉默過後藍幕羽扭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個人,發現寒玉眸子裡閃過一絲驚異,然後便避開了自己的視線,宣諾則恢復了似笑非笑的神情,甚至眸子裡面還有了一抹譏諷。
那麼……藍幕羽緩緩合上手中的紙卷,沉默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個來回,淡然說道:“看樣子你們知道這隻卷是誰傳的了卡,而且也該明白跟在我們身後的是哪位了吧?”
寒玉不由地苦笑了一下,然後便是沉默,有時候他恨不能藍幕羽能不這麼聰明,但是這也不過是想想而已,視線不由地在宣諾臉上停留了一下,猶豫說道:“這人你也認識……”
話音未落,宣諾忽然一笑,指節輕輕地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笑道:“你可以猜一下。”
看著他明澈的眸子裡面露出一幕詭異的笑意,藍幕羽不由地苦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紙卷,然後手指一挫,將紙卷挫開,淡淡道:“宣琛?”
宣諾神色一斂,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起身轉過了身去,輕聲道:“聰明。”
藍幕羽苦笑了一下,將紙卷撕開,手指一張,碎紙片紛紛揚揚地落在了地上,沒有理會不想面對他的宣諾,也沒有在意心神忐忑的寒玉,而是起身站到了窗子邊上,下面的一切頓時盡收眼底,讓寒玉微微一驚:“不管便不管,但是看總能看一看吧?”
宣諾霍地轉過身來,神色複雜,然後低低一嘆,又做回了自己的地方。
因為紙卷的事情三個人對樓下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