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但是就只能聽見秋玉一聲接著一聲的溫柔的“幕羽”,眼前的人似乎也開始漸漸恍惚起來。
他正急得不知所措的時候,秋玉的樣子一下子清晰起來,就像是站在他眼前,黑色完全成了背景,白衣青年卻是在發光唇角輕輕抿了起來,笑了笑:“幕羽,我走了。”
他嚇了一跳,忽然驚醒過來,心臟“碰碰”地砸的肋骨生疼,出了一身的冷汗,一陣風吹過,生生地打了個哆嗦。
坐在他身後抱著他的寒玉緊了緊,又將他披在身上的裘衣緊了緊,低聲道:“起風了,是不是感覺到冷了?”
重重地吐出幾口氣,藍幕羽感覺自己好了一點,笑了笑說道:“不過是剛剛睡醒,身上誰的暖和,受不了風罷了。再說這個時候還感覺到冷的,恐怕只有八九十歲的老人了吧?”
聽見藍幕羽開玩笑,寒玉稍稍鬆了一口氣,微微笑了笑。
藍幕羽這才發現兩個人是騎在馬背上的,自己側坐在馬背上,被寒玉抱在懷中,風翼在平坦的草場上小跑著,竟然沒有一點顛簸的感覺,不由地笑道:“風翼還真是一匹好馬,不知道小七是在什麼地方找見它的?”
寒玉略微想了想,說道:“具體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應該是在革國最西邊吧,差不多到了金國的地界了。風翼是那片馬場的野馬王,他費了不少力氣再加上特意請了秋玉幫忙,才將風翼弄到手的。”
風翼似乎知道坐在自己背上的兩個人在說自己,不由打了個響鼻,頗有點嗤之以鼻的感覺,讓兩個人都是一笑,心裡面稍稍鬆了下來。
第四卷 撲朔迷離 第53章
又是一連七八天的趕路,草場眼看著就要到了盡頭,藍幕羽卻忽然提了下馬韁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寒玉說道:“現在天氣太熱,等過了午後在趕路吧。”
反正也不過是半天的路程,藍幕羽看著遠處的山峰,忽然有點不敢過去。
寒玉看了他一眼,也明白他現在心中在想什麼,便點了點頭,馬鞭指了指不遠處,輕聲說道:“只顧著趕路,已經有兩天沒有沐浴過了,那邊倒是剛好有一道河,洗洗在過去吧。”
藍幕羽自然沒意見,輕夾了下馬腹,帶著馬匹向那條河水趕了過去。
還沒有到近前,兩個人臉色都是一變,藍幕羽只覺得自己指尖顫抖的厲害,有種連馬韁都抓不穩的感覺。
他們在草原賓士也有十多天了,只要是遇到了河湖,都像是青碧色的寶石一般,但是這條遠看波光粼粼的河水,到了稍微近前看到顏色的時候竟然是那種血一樣的豔紅色,還沒有靠近,腥鹹的味道就蔓延了過來,讓兩個人都是神色大變。
寒玉心中一抖,下意識地看向藍幕羽:“我們……”
藍幕羽看著眼前豔紅色的河水,臉色青白不定,最後變成了一種倦怠的蒼白色,微微苦笑了一下,輕聲說道:“看樣子是不能再在這裡耽擱了。那邊……”
語音還沒有落下,瞳仁陡然便是一縮,直直地盯著河水潺潺流過來的河水。
寒玉也看到了,臉色也變得煞白,那是一截手臂,從上臂斷開,斷口算得上整齊,明顯是用利器生生從身體上切割下來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再不遲疑,沿著這條水流狂奔而去。
不過半天的時間,藍幕羽覺得這半天一下子變得像是半輩子這麼長。
太陽漸漸西斜,將草場染成一片金碧色,遠天和青山相接之處,佈滿了絢爛的晚霞,身邊又是一條水光粼粼的河流,如果不是水流的顏色,周圍簡直就像是童話中的世界一般。
天色漸暗,寬闊蒼茫的草場終於被兩個人甩到了背後,坤嶽山終於近在眼前,兩個人身邊的這條河流就是坤嶽山頂的融雪形成的。
跑在最前面的藍幕羽牽著馬韁停了下來,向跟上來的寒玉問道:“齊家大約在什麼地方?你知不知道?”
寒玉緩緩吐出一口氣,眯著眼睛看了看靜謐的坤嶽山,沉聲說道:“這條河名字叫做雪落河,和齊家莊園裡面的活水湖相連,我們已經不用去齊家了。”
藍幕羽也覺得兩大勢力困在齊家的可能性不大,微微皺了皺眉:“那麼我們到什麼地方去?齊家……我是一點都不清楚。”
寒玉忍不住咬了咬牙,搖頭說道:“我所知道的也只是齊家後山是一處很大的森林,也只能到那個地方去找一找。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藍幕羽點了點頭,手指捏了捏手中的韁繩,忽然翻身下馬,低聲道:“你帶路,山路騎馬還,沒有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