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忽然對上他微微笑著的眸子,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僵,便不在意般地笑笑:“走吧。”
他們這一行人裡面除了尋焰辰宇都是熟悉的,藍幕羽介紹尋焰的時候只是說是自己在封雲山以北新認識的朋友,辰宇略微掃了尋焰一眼,眸子裡面露出一抹意味深長來,但是卻並沒有表露,向他點了下頭便不再多說。
尋焰他們也知道兩個人再次見面必定有些東西要談,而且這一路上也有點累了,便識趣地告辭離開了房間,影軒雖然不樂意,但還是被尋焰耍賴帶走了。
藍幕羽有時候也奇怪尋焰的身世,他見識過的皇孫貴胄也算多了,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嬉笑耍賴的親王,不由地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生長出他這樣的皇族來。
寒玉合上房門的時候,熱鬧的房間一下氣清淨下來,帶著笑意和諸人打招呼的辰宇也一下子將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神色微微凝重地看著藍幕羽,甚至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這幾年你究竟出什麼事了?我竟然得不到你一點訊息。”
藍幕羽淡淡笑了下,呷了一口茶,感覺到清冽的茶水劃過喉嚨,奔波的疲憊去了不少,不甚在意地說道:“沒出什麼事,就是因為秋玉的緣故不怎麼想見人罷了。”
皇家禁苑做事,藍幕羽一向是知道的,在知情人眼中他是被待到了漠城的玄王府,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卻是已經因為叛國被處死,也可能是囚禁,這就是辰宇會問出這種話的原因。
如果四年多以前他死在皇家禁苑了,皇家禁苑的訊息還能更準確一點,因為涉嫌叛國被賜死,但是因為他還活著,所以才會傳出這樣模稜兩可的訊息。
想到自己後來知道在秋玉死後藍幕羽的表現,這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至於關於藍幕羽被賜死或者是囚禁的傳聞,既然藍幕羽已經在這裡了,他不覺得有再問下去的必要,再說隱約地他也想到一點,當然就更沒有必要再問下去。
“你一路奔波也該累了,我早就下令準備好了浴水,你還是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也是一樣的。”緩緩吐出一口氣,辰宇對藍幕羽的身體狀況還是很熟悉的,便說道。
藍幕羽想了想,也知道現在不是向他提出封雲山以北的時機,再說自己也真的感覺到累了,便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淡淡的疲憊來:“那就這樣吧,明天再說便是。不過我這次過來時有事相求,你做好準備才是。”
辰宇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明顯地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麼,但是卻看出藍幕羽眸子裡面的凝重,立刻便明白他要說的事情不會是小事,便將將要吐出口的話嚥了回去,點頭道:“這幾年你也幫了我不少了,有什麼事情你說便是。”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
藍幕羽淡淡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一下,看見他已經站了起來,便也起身送客。
看著那人遠去,藍幕羽的目光好一會兒都沒有收回來,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寒玉也沒有收回目光,沉默了一會兒,壓低了聲音:“你說他會同意嗎?”
藍幕羽扭頭,聽著影軒房間裡面傳來的笑鬧聲音,忽然笑了一下:“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話音落下,衣袖一拂便轉身回房了。
第二天天色剛亮的時候睡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藍幕羽就醒了過來,寒玉昨晚卻是很晚才睡的,這個時候依舊在睡,一隻手臂搭在他的腰上,髮絲散落了兩個人一身。
他輕巧地將寒玉的手臂拿了下來跳下了床,將他的手臂放回被子裡面,隨便披了一件裘衣就出了門,長髮披散下來,像是一道流瀉的清泉。
房門緩緩合上,他看著站在門口的沐陽緩緩吐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剛才隱約聽到的敲門聲不是自己的幻覺。
青年依舊是一身黑衣,但是相比起前幾天的潦倒這一次全身上下明顯是仔細修飾過了,鬢髮梳理得整整齊齊,衣帶飄揚在風中,雙手揹負在身後,白玉一般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墨色眸子裡面的平和讓藍幕羽有點陌生,生生地在原地停了下來。
看出藍幕羽的遲疑,沐陽卻不甚在意,伸手拂了一下飄揚在臉上的髮絲,向他這邊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微微一笑道:“我要走了。”
藍幕羽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他這麼早過來竟然是和自己說這件事情。
他微微猶豫了一下,沉默地點了下頭,沐陽對他的心思他不可能不明白,但是自己卻沒辦法回應,他現在要離開,應該是對自己徹底死心了吧?不過這樣也好。
沐陽看出了他的心思,不過男子的心思什麼時候不是表現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