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自硬衝了進去。
那禮官看著滿目邪火的徐伯重,不明所以道:“小侯爺您這是……”
那徐伯重見到了一邊冒著煙的炭火爐,再看見地上燒得熱熱的烙鐵,早氣得火冒三丈,哪裡
還有心情與他廢話,直走上前來,抬起腳就要踢翻那小爐子。
“使不得使不得,小侯爺,燙著了您下官可吃罪不起啊!”醫官禮官趕緊上來攔阻。門外的下人見狀,也趕緊跑進來幫著勸。
可徐伯重就是生氣。
“使不得什麼!?你們審犯人吶!還上刑具!”踢爐子不成,改踢烙鐵一腳來洩憤。順便又
再踹了那禮官兩下子。
“小侯爺,下官可不敢、不敢吶!這、這都是按著規矩辦事的!您這樣我們可怎麼交差呀!”
司禮官給鬧得滿頭大汗,心道這小侯爺是心疼夫人呢!他們可怎麼應付得來!眼見著那拳頭
就要砸到門面上,禮官嚇得直接閉了眼。
這時,
徐伯重的手腕卻被楚淮裳一把抓住。
“你嚷什麼!一會兒人都給你招來了!”
“淮、淮裳……”
“少在這給我耽誤事,丟人現眼的!”
“你……”
“什麼?”
“沒、沒有。”
司禮官歎為觀止。
這方才還歡蹦亂跳的徐小侯爺,一看見這楚三公子,立即變得比那霜打的茄子還蔫。
話說,徐伯重也很鬱悶。
本來也是鼓足的盡力衝進來的,想著這次說什麼也得把這事給攔下來,誰知,一見著楚淮
裳,他好容易鼓足了的勁力瞬間就蒸發了。
此時他再一轉頭,餘光看見這楚三公子除去肩頭披著袍子外,裡頭是什麼也沒穿,下半身雖然遮掩了一下,但是方才這麼一拉扯,便是一覽無遺了……
當下心臟差點停跳,腦袋便當場不會思考了。
眼看著楚淮裳把自己拉到了門口,房門就要在眼前合上。
“淮裳淮裳!”
徐小侯搶著又雙手把住那道門縫。
“還有什麼事?”
“你……”徐伯重壓低了聲音,衝口而出“你別嫁給我,你走吧!”
“到這個時候居然說這種話?”楚淮裳停了手上關門動作,看著徐伯重“你真的就那麼討厭我?”
“我不是討厭你!”徐伯重急了,
講話也不磕巴了。有時候回想起來,
他自己也不知道當日
怎就那麼有勇氣。只聽他說:“我是覺得,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恩,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楚三公子聽了那話,卻淡淡的笑了笑“沒事,
趕快去準備你
自己的。好歹是我一輩子的大事,不想誤了吉時。”
他那個神情,徐伯重一輩子也忘不了。
也許因為楚淮裳不怎麼愛笑、極少笑,或者即使笑了,也很冷淡,所以他忽然溫和的笑那麼一下的時候,讓徐小侯覺得,此時此刻,全天下的花都忽然在眼前盛開了一般。美得簡直都
要昇天了!
於是,他就這樣,傻呆呆就回房去準備沐浴更衣當他的新郎官去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都如靈魂脫殼了一般,神遊天外,任人擺佈。
在婚宴上拜天地時只看著楚淮裳,
幾乎扯不住花球。更不用說迎親的時候幾次險些從馬上栽
下來。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迎的親如何拜的堂或者皇上都金口玉言說了些什麼。是人要跪他就跪,要他拜他便拜,要他喝酒他仰頭灌……
總之,稀裡糊塗就到了要洞房花燭的時刻。
比起徐伯重,楚淮裳倒是清閒,拜堂完了,就可以在內室休息,喝茶吃點心,順帶靠在床榻
之上看點話本打發時間,待到深夜賓客散去之時,他早就有些困了,遣退服侍著的丫鬟小廝,自己一個人懶洋洋的等著。
徐小侯也站在燃著紅燭的新房外,卻遲遲不進去。
他起先是繞著門口的花樹徘徊,再是隔著門縫偷瞄……見著楚淮裳穿一身和自己差不多的大
紅衣袍歪在榻上,衣帶已經全都解開了,長髮也垂散著,這般隨意自然的樣子,越看越是好
看。
徐小侯當下心如擂鼓,身上忽冷忽熱,不知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