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再說,這宮裡頭又沒有野豬大蟲虎豹豺狼,打獵能打什麼東西呢?”
他這樣一說,十幾位公子立即換了副輕蔑神情。
“得了得了,不敢就直說不敢。你就和那幾個膽小的一樣眯在屋子裡睡覺吧!”
說罷,八九個人呼啦啦轉身便要走了。“誰說我是不敢了!莫說是個打獵,就說打仗──我在落陵關打仗那會兒,你們還沒見過弓弩的模樣呢!”小呼延被人看扁,自然不爽,走上前去道:“說說看,到底要怎麼個玩法?”
這人一衝動,準沒好事!
呼延靳惜穿了一身墨色的衣裳,閃身躲進黑暗的山石背後,看著那巡夜敲更鼓的太監遠遠去
了,
這才松上一口氣。
方才他與那一群公子少爺們約好了,各自出去狩獵,不拘哪座宮苑花園,但凡養著那些仙鶴孔雀梅花鹿什麼什麼玩意兒的,就弄一隻回來,最不濟,也得把金水池裡肥胖的錦鯉弄上兩條來。總之就是最後比比看誰帶回來的獵物數量多,或者品種稀罕。
呼延靳惜三走兩走,也不知是個什麼地方,就在那林子的花樹底下盯上了一隻火鸞雉。
這隻鳥,可是讓他驚喜非常、大喜過望。
稀罕物吶!
小呼延甚至可以肯定,翻遍了整個詭月國,也找不出來第二隻。
因為,這東西原是生在西璜國的,別的地方,根本就沒有。
火鸞雉,只是詭月國的叫法。
在西璜,它的名字應該叫作:玄鳥。
在詭月之所以得名火鸞,大抵是因為這種鳥,不怕火燒。傳說它在幼鳥時期,
長得極小,像個小畫眉鳥似的身形。毛色亮而紅,喜歡待在熱的地方。待得長到成鳥的時期,它就會拼命的到處找火源,見哪出有火,便一投扎進去燒上一燒,而後再飛出來。這樣一來,一身的紅毛會全都燎成了焦黑,鵪鶉一般,難看得很。這個模樣一直要持續一年之久,這期間,它會拼命的吃,不停的長個頭,慢慢的換毛。到最後,身形會變得非常的大,大到飛上天空以後,翅膀像垂天的雲朵。就如那涅盤而生的鳳凰一般,完全蛻變。再長出的羽毛也不再有一根亮紅色,而是神奇的全都變作了玄黑,渾身漆亮,尤其尾部的羽毛,黑中折射著斑斕的彩光,在夜裡也能看的分明。
玄鳥是西璜國的神鳥,西璜國的旗幟用的便是玄鳥的圖騰。只有西璜血統最高貴的羽墨皇族
才懂得飼養飼養玄鳥的方法。
據說每一個羽墨皇族的後代,身邊都會養一隻玄鳥,作為自己的守護神鳥。
呼延靳惜只在自己年幼的時候,見過一次。
如今的西璜國,做皇帝根本就不是羽墨皇族。想來也就不可能再養什麼玄鳥。
聽說,羽墨皇族早就已經沒有後代了。
呼延靳惜卻忽然想起進宮之前與徐伯重一起在大街上看的那場熱鬧。不知那位西玄王,是不是血統純正的羽墨皇族。如果是,那這隻鳥,便應該是他的。
捉到了玄鳥回去,應該沒人會不服氣了吧!
想到這裡,他笑了笑。今天這場狩獵遊戲,他可是贏定了!
玄鳥既然是傳說裡的神鳥,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蠢畜生。呼延靳惜落在山石背後,屏住了呼吸。他武功素來不錯,那鳥再聰明也不會發現了他。只是,雖說是要狩獵,但也不是當真要捉住這些飛禽走獸回去燒烤了吃的──要真是那樣,
惹的禍可就大了。抓回去顯擺一
下,再偷偷的放回去才是正經。所以,是萬萬不能傷了這鳥性命的。
更何況,這麼稀罕的神鳥,實在也讓人捨不得傷害。
若是別人,想捉這隻玄鳥,恐怕不大容易。但是對他而言,卻並不那麼難辦。
呼延靳惜微微挽起袖口。
那裡有個鏤空銀雕的飾物,固定在手腕處。
別人看來,這不過是漠北那邊少數民族部落裡很常見的一隻腕環,裝飾之物,所以他能順利
的帶進宮門。
但是,這東西卻經過他的一番改造,成了一隻能射出銀針的暗器。
機簧經過修飾,精巧得完全看不出玄機來。
他原來造了這個東西,也是為了在落陵關那邊打獵用的,因此裡頭的銀針都淬了草藥汁,射
到畜生身上,即使是大黑熊,也會立即麻醉倒地。不愁擺不平這隻鳥!
呼延靳惜看準了時機,轉動手腕,三隻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