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錯……
“楚麟,夢見什麼了?”
蕭祈半撐起上身,把懷中睡得十分難受的人輕聲喚醒。
楚麒睜眼,有些迷惘的看著蕭祈,眼前之人,不知究竟是與他離得太遠還是太近,一時之間,竟看不真切。
先前的桃花庭院已經換成了內宮的寢室,在飛簷樓閣之間,依舊奢華美麗。
“皇上……”
像是疲憊的呻吟,又彷彿是一聲嘆息,
楚麒將這個至高無上的稱謂,當成了自己生命裡唯一
的存在。也許他就是自己活著的全部意義。
“怎麼了?”蕭祈貼近他,輕聲問著。
“沒事,可能是累了。”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確實該是累著了。”蕭祈將他抱進懷中“為了靈州饑荒之事,聽說你許久沒有好好休息
了。”
皇帝陛下探手伸進錦被之中,撫摸著楚麒腰背上的面板。
楚麒的身體根基向來不錯,並不愛生病,但是若與習武之人的標準來衡量,卻是弱上許多。
手臂稍微一繞,就能環住他的腰……果真瘦了不少,他竟沒有注意。
蕭祈這樣一碰,牽動了痛處,南楚麒先是似乎有些抗拒,但也只是動作稍微僵硬了那麼一
下,隨後便又放鬆下來,任由蕭祈擺佈。
“弄疼你了?”蕭祈想起,臨睡之前的縱慾,楚麒極力迎合之下,必然會受些傷。
“讓朕看看。”
楚麒搖頭,
淡淡笑了:“沒有,
不要緊。不疼。”
蕭祈看著他,那個好看的容貌,與自己埋在心深處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如果那個人還活著,自己不會當什麼皇帝。
楚麒……楚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他們應當也會在雍州,過著天高皇帝遠的逍遙生活。
簡單幸福,無拘無束。
沒有權謀鬥爭,沒有詭計暗算。
只有桃花飛絮,江上遠帆。
“……楚麒……”皇帝陛下一時之間,脫口而出。
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不用了,叫出來,甚至有些口生。
連南楚麒自己聽了,都不習慣,他笑了笑,說道:“不是說好了,這個名字,以後再也不能
用了嗎,
怎麼今天又……”
蕭祈卻在這個時候忽然俯下身來,吻上了他的嘴唇。
疼痛絲絲黏黏繞在心頭。
手撫摸在溫暖細膩的面板上,那麼美的感覺,卻讓蕭祈覺得很悲傷。
“楚麒。”他情動之下,隱隱出聲,說了一句話:“都是我的錯……”
楚麒卻閉上眼睛,在心中嘆息,有這一句話,死也值了。
“不是,不是這樣。”把臉貼在蕭祈懷裡,輕輕搖頭:“不是。是臣……自己願意的。”
楚麒閉上眼睛,手臂攀上蕭祈的肩膀。
身體變得熱燙,灼燒著理智。
纏綿的、溫柔的、激烈的、瞬間的、永恆的。
究竟那一種,才是真實?
或者,都是夢。
楚麒儘量分開腿,渴望蕭祈與自己貼得更近一些,近到融為一體,再不能分開。
他不願意與他稍微拉開那麼一點點的距離,不願意總是站在一個距離之外遠遠的看著他。
為了可以與蕭祈靠近,做什麼,都願意。
哪怕,這種靠近,
這種緊抱,會讓他……那麼痛。
皇上……
這所有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
人生從來如此,恍然若夢,一覺醒來,再也無法回到過去。
無論是痛的,還是快樂的。
那一段遙遠回憶,結束在那個桃花紛飛的季節。
那一年的春天,他們查了佘縣皇陵的案子,所有涉案官員統統交給西六州兵馬司,押送進帝都,關進了大理寺,依法懲辦。
那個春天,蕭祈抱著昏睡的楚麟回到了若望城。
與曾經的每一次相同,楚麟只是虛弱的怎麼也睡不醒,任何針石湯藥都不管用,
宮中御醫絞
盡了腦汁,除了體虛之外再無法診出其他病因。
那一年的春天,桃花開得很美,可是楚麟就是不能醒過來。
所謂的佘縣皇陵,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