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男生果然很聽話,立馬挺著胸膛,只是他的狀態讓他看起來並不是很好,唯有那雙眼睛還是亮晶晶的。
不能耽誤軍訓時間,崔始明示意男生回到隊伍去,他戴好擴音器準備下午最後的訓練,男生轉身往隊伍裡走,他突然叫住了這個男生:“你叫什麼名字?”他還是對這個男生沒有什麼興趣的,只是想知道這個喜歡偷看他的男生叫什麼。
“教官,我叫蘇帷立。”那男生說道。
倒是崔始明聽不明白具體,只聽到男生說“蘇美麗”,他暗想這男生不止人比較奇怪,連名字都這麼奇怪。
一轉眼一天的軍訓就這麼結束了,五點到了,藍天白雲依舊,大片潔白的雲朵如流淌中的靈動河水,又如絲線的一絲一縷。白城的天空特別美麗,球場上方深藍的天空掠過幾片帶著紫霞的白雲,隱約遮擋了驕傲的太陽。
月亮就要升起。
晚上不用軍訓,這裡的夜晚格外的冷,一颳大風便讓人冷得發顫。夜裡的氣溫集聚降低,到第二天清晨就沒有十度了,學生晚上上軍事理論課,教官則恢復在連隊平時的日常生活。
下了巴士,又回到了武警支隊,站好列隊走回部隊,走到一半的時候因為宿舍方向不同變散了。
崔始明拉著容川繞了一條較遠的路,因為他不想和尼瑪多吉同路,每次尼瑪多吉和他說話都特別無語。
路上時常遇到幾個排著列隊走過的小兵,部隊裡設施齊全,平常要買什麼東西,在部隊裡面都能買到,根本不需要到外面去。
四周種的都是較矮的樹,葉子還是綠色的,還沒變成秋天特有的金黃。訓練場離這裡比較遠,除了偶爾有列隊走過的腳步聲,其餘時候都是很安靜的。
崔始明聽著容川給他講連長的話,馬上便明白休息的時候連長把容川叫過去是為了什麼了,也想起了連長和他說的“收斂點”。容川正等著他解釋,這種問題可不好解釋了,他連想都沒想過呢。他攥緊容川的手,猶豫著,不是猶豫怎麼回答,而是要不要說,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咱不談連長了行不行,管他說什麼呢。”崔始明無所謂的說道,步入了傍晚,天氣還是很熱的,他另一隻手裡拿著他和容川的兩雙手套。“再大的事我幫你頂下來還不行呀?以前他們叫咱班寫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我讓咱班不寫,也沒啥事。”
“那連長就更不喜歡你啦。”容川微微一笑,臉上兩隻酒窩若隱若現,他蜷起五指反握著崔始明的手,兩人十指交錯的握在一起。“你聽話一點唄。”
崔始明以前做的那些事他可都知道得清楚,上至領導下至小兵都不喜歡崔始明,就像尼瑪多吉說的,他以前當教官的時候可變態了。自從容川跟來部隊後,崔始明才試著改改自己的脾氣。
“要他喜歡我幹嘛。”崔始明牽動左嘴角一笑,連長討厭他也不是一兩年了,他爸爸也討厭他呢,這麼多年也沒改過來。他稍稍偏頭,往容川那邊湊了湊,再攥緊了容川手,好似要把它裹入手心。“媳婦喜歡我就行了唄,我在媳婦面前乖得不行不行了呢。”
“呵呵。”容川一下被逗樂了,忍不住笑了崔始明,這時候他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這種話崔始明也沒少說,他以前可喜歡說這種話戲弄容川了。容川的手被抓得有點疼,特別是五指根處,那雙手似真的能把他的手裹住,略有些粗糙卻很溫暖,心裡騰起一股喜悅和滿足。“始明,你今年退役還是要留部隊?”
“……”這是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崔始明一直不想當兵,被放到部隊斷斷續續折騰了幾年,一這個問題總不能一直迴避。容川的另一隻手攀上他的小臂,正注視著他,他頓時發現無論是想到去留他都可以接受。
已經九月了,十一月便是老兵退伍和新兵服役的日子。道路上刮過一陣微風,一陣比一陣涼,圍在外面的黑色皮帶緊緊繫著,微風揚動兩人軍綠的衣角。
“你要留部隊那我就陪你,你退役我就跟你走,我也服役滿兩年了。”容川說,或者對一些人來說去和留並不重要,大不了多服幾年再走,崔始明卻有一些複雜的原因。
“容容……你希望我留部隊嗎,我以前可討厭當兵了。”崔始明突然停下腳步,他兩手抓著容川胳膊,把容川扳過來面對自己,容川為這忽然的轉變怔了一下。很多複雜的念頭一下子湧上來,崔始明腦子裡出現了爸爸的鐵一般的黑色身影,還有容川……他把容川環住,臉貼在容川的髮鬢,兩手一收把人緊緊抱著懷裡。“被我爸糊弄著當了幾年兵,然後我就遇到你了,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