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文傑看了他半晌,又問道:“這麼多年,你沒有偷吃過嗎?”
“我如果說沒有,你信嗎?”張天資反問。
尼文傑搖了搖頭,這種話誰信啊,男人是什麼貨色,身為男人的他當然很
明白。
張天資笑了笑,道:“雖然如此,外面的野花始終是誰都可以採的,但家裡的狗尾草一定要守護好,男人偷吃是一是為了新鮮,二是為了尋找激情,但不管如何,人總是希望有一個家可以讓自己回,有一個地方會有人為你擔心……”
“這是……年長者的教誨?”尼文傑調笑道。
“經驗之談。”張天資呵呵一笑,“人嘛,就是害怕孤單,誰也不想一輩子獨自活著,再怎麼風流,也希望有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家,還有家人,這是唯獨不能捨棄的地方。”
“……”尼文傑靠在沙發聲,深深吐了一口氣,“活到你這個年紀也很不容易啊。”
“……”張天資無語地看著尼文傑,言下之意是他很老了?不過尼文傑會來問他這些事,大概是有了意中人,很煩惱吧。
拍了拍尼文傑的肩膀,張天資語重心長地道:“有些東西不好好抓住,就會後悔一輩子。”
“謝啦。”尼文傑笑道,張天資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先出去了。”
“嗯。”尼文傑應道,他知道張天資是為了給他獨處的空間才出去的,所以他一直很喜歡張天資,他總是能很快知道他需要什麼。
靠在沙發上,尼文傑細細品味著張天資的話,也覺得煩惱的自己很愚蠢,既然他喜歡喬耒,自然會好好對他,找女人的時候只要不讓他知道不就好了,這麼一想,所有的問題就都突然迎刃而解。
尼文傑飛快地趕回醫院,興沖沖地跑到病房,告訴喬耒自己也喜歡他。
“你瘋了嗎?”喬耒的話讓尼文傑愣住,他突然想起喬耒的傷。
“我沒瘋。”尼文傑冷靜了一下頭腦,坐在喬耒旁邊,“我喜歡你,很久之前我就知道,可是我覺得不該告訴你,既然你也喜歡我,我們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嗎?”
“你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很正常嗎?”喬耒反問,“我的身體不知道能恢復到什麼程度,以後可能連走路都不利索,這樣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嗎?”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殘不殘疾,也不在乎過去發生的事,既然我們互相喜歡,為什麼要把自己搞的那麼痛苦?”
“你能告訴我怎樣才能不痛苦嗎?”喬耒啞聲叫道,“能不能請你不要把事情說的那麼簡單?!只要相愛就可以,這種話你相信嗎?你明知道不可能的,你是尼氏企業的繼承人,如果我們的事情曝光,你和你的家族都會很難看!”
“你是在告訴我必須要在家族和你之前作出一個選擇嗎?”
“不是,我是在讓你放棄那個愚蠢的想法。”
“愚蠢的人是誰?!
”尼文傑揉了揉眉心,努力壓下心中的煩躁,“不要把所有的事放到一起,分開來看不行嗎?”
“問題是所有的事都混在一起。”喬耒道,他很久沒這麼激動了,“我很累,已經沒一點力氣去承受任何打擊了。”
“……”尼文傑張了張口,什麼都沒說出來,他曾發過誓會好好守護喬耒,但卻讓他遭遇這種事,現在說什麼都是空口白話。
喬耒年底才出院,但還是要定期去醫院做檢查,因為天氣很冷,他必須長時間待在屋子裡,如果受涼,手腳接合的地方就會痠痛,尼文傑白天都會在幼兒園裡,到了晚上才會尼家,有時候他也會把三個孩子帶來,尼柯昕放了寒假,幾乎每天都泡在這裡。
“叔叔。”勐鏵爬上床,拉著喬耒的衣袖,“你和我們一起玩吧。”
“不行哦,叔叔身體不舒服。”喬耒摸了摸他的頭,把他攬進懷裡,“你要不要和叔叔一起看書?”
“好。”勐鏵蹬掉鞋,鑽進被窩裡,勐燁和夢倪也都齊齊湊了上來,“我們也要看書。”
尼柯昕攔住他們,“耒叔叔身體不舒服,我和你們一塊看書。”
“才不要。”夢倪一扭頭,可愛地嘟起了嘴,勐燁還在緊緊拉住被子,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好了好了,你們都上來。”喬耒溫和地彎起嘴角,掀起被子,尼柯昕把夢倪和勐燁抱上床,自己也鑽了進去,喬耒換了一本童話書,念起了故事。
尼文傑進來就看到喬耒靠在床頭唸書,尼柯昕縮在床邊睡著了,夢倪靠著尼柯昕,勐燁和勐鏵都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