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淵看著他說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維妮讓我去她辦公室一趟。”
陸言淵點了點頭,“季蕭,我大約會離開一段時間。”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拍《臨夏》的時候,那些人大概也會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你最好也不要來找我了。”
“……我知道了。”季蕭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又放,放了又緊,最後故作輕鬆地笑道,“小淵淵,難得你今天說了這麼多話,人家好感動,好欣慰。雖然我們要分開一段時間,但是人家會記得思念你的,思念到輾轉反側,日夜難眠。而且雖說距離產生美,但是你千萬不要離開人家太久,因為人家會寂寞的。”
“……”
陸言淵冷漠地掃了他一眼,“還不走?”
“好吧……”季蕭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地走到門前,“你也要思念人家喲!”
“……”
陸言淵懶得理他。
季蕭憂傷地扭開門把手,準備邁開步子出去。
陸言淵靠坐在椅子上,轉動椅子望著窗外,輕聲道,“如果我說,逐月是抄我……”
陸言淵的聲音很輕,到了後面根本無法聽清,彷彿空中快要消散的浮雲。
季蕭本已經走了幾步,猛地回頭盯著季蕭:“你剛剛說什麼?”
陸言淵偏頭看著季蕭,墨色的眼中情感交織宛若翻雲覆雨,他頓了頓,片刻後才搖頭,垂眉道:“沒什麼。”
“小淵淵?”
“你走吧。”
陸言淵轉了回去,背對著季蕭。
“那……人家走了喲?”
季蕭莫名其妙地看著陸言淵的背影,那人似乎微微點了點頭,難道自己真幻聽了?
見陸言淵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季蕭雖然有些疑惑,但也只好朝外面走去。
季蕭走了以後,陸言淵才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走到放著黑色公文包的椅子前,伸手從裡面抽出了一個小本子。
那個小本子像是放了很久了,比逐月那本暗紅色的本子看上去還要舊上許多。
封面似乎被人撫摸了太多次,起了毛邊,米色的封皮上有小孩子塗鴉似的畫作,上面畫著兩個手牽手的人,而兩個人的頭上依稀有扭扭曲曲的字型,寫著兩個人的名字。
小淵淵,蕭少
陸言淵原本冷峻的臉色慢慢柔和了下來,在日光下美麗的不可思議,而修長的手指則一下一下撫摸著封皮。
他的唇角慢慢滲出了溫柔的笑意,大約那人也不記得小時候搶了自己的本子畫過這樣的東西了吧。
所有人都知道《臨夏》是陸言淵的處女成名作。
但是……
他慢慢翻開本子,上面的字跡雖然稚嫩卻很清秀整潔。
看得出來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寫的很認真。
最開始的那一頁只有寥寥數字。
正中間的地方工整地寫著兩個字《紅塵》,而下面則寫著:那些無法說出口的愛戀,終究會被淹沒在紅塵之中。
是了,其實這才是陸言淵真正的處女作,而唯一知道它存在的只有一個人——逐月。
逐月的《紅塵》其實是在這一本的基礎之上刪掉了很多內容,而《臨夏》和《風華》其實也都源自於這一本。
而他不願也不敢發表它的原因也只有一個——季蕭。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次的抄襲事件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可是他不能解釋,因為他不敢讓季蕭看見它。
他在《紅塵》裡傾注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寫完後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敢再看一次。
季蕭,他是蕭少,生來就該是所有人童話故事中的天之驕子,完美的情人。
註定會光芒萬丈,讓所有人仰望。
那些不被世俗理解祝福的愛情,那些隱晦的愛戀與痛苦,只會折斷那人高飛的羽翼,揹負起不該有的東西。
三年,三年……
若說他毫無期待,那定是自欺欺人。
陸言淵把兩個本子一起放回到公文包裡,頭枕在靠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陽光落在身上暖暖的,可是,眼睛卻苦澀得彷彿要流淚。
季蕭,你可知道……
陸言淵,他不願成為那個阻礙你飛翔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各種狗血文藝啊……望天。木有花花,so感覺要開虐了?不……當然要船戲之後才能……嗶……啦
☆、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