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管!”時彥硬梆梆地甩下一句,就大步向樓裡走去。
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地瞪了王之涵一眼。
陶冶看來也是習慣了他的壞脾氣,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對著王之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就這個樣子,不用理他。你們剛剛乾嘛去了?”
“出去吃飯了……”王之涵愣頭愣腦地回答完才想起,自己今天剛收了錢,竟然就帶著人家給的現金去下館子,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不禁又有些赧然,連忙解釋,“那個……今天做飯不小心做壞了,所以才出去。”
陶冶倒是被他認真的樣子逗笑了:“你那麼害怕幹嘛啊,出去吃我又不會罵你。”
王之涵卻是更加不好意思。
“我們進去吧。”陶冶對著門揚了揚下巴,王之涵隨著他走進樓門,想到剛剛時彥的樣子,之前就冒出了頭的不安好像又擴大了些。
好像是自己不對……但是那個情況下,即使遇見的不是陶冶,也應該把手放開吧?不過……他放開的動作是不是太大了些?像時彥那樣的人,一定覺得很沒面子吧。
如果等到時彥先放開就好了。
但是,他不會真的一直牽著不放開吧?
依他的性子,也真是有可能。不過,面對陶冶的話,他應該也會收斂些吧?
“怎麼啦?臉怎麼那麼紅?”陶冶有些奇怪地問。
“啊?”王之涵被他的問話驚醒,才發覺自己已經跟著陶冶走出了電梯,“沒有……大概是有點熱。”
“熱?”陶冶失笑,“是你穿太多了吧?”
北方十月下旬的晚上,雖然不會讓人覺得冷,但是多少也算是在涼爽的範疇了,要說熱的滿臉通紅,那真是有些不太可能。
陶冶也不過是隨意打趣兩句,但心裡有鬼的某人卻確確實實地被問住了。
臉上更是熱得厲害,手心卻開始冒冷汗。
但好在已經到了家門口,這樣的窘境終於能解脫。
“你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陶冶邊掏鑰匙邊禮貌地問。
“不,不用了!明天還要上班,該睡覺了。”王之涵趕緊搖頭拒絕。
“那好,明天見。”陶冶對他擺了擺手。
王之涵也趕緊對他說了再見,開啟家門走了進去。
剛剛跟陶冶單獨呆在電梯裡,他竟然都沒有意識到。王之涵有些怔忡地在門後倚了一會兒,才進了臥室。
那朵紙質玫瑰還在褲兜裡放著,王之涵拿出來,跟摘下的手鍊一起放在床頭櫃上,匆匆地衝了個澡,就癱在了床上。
一天的心情好像都在不停的轉換當中,搞得身體好像也極度的勞累。
不知道剛剛陶冶到底有沒有察覺到什麼,也不知道時彥會生氣到什麼時候。
拿出手機,調出通訊錄裡的時彥的號碼,但是手指在確定鍵上摸索了許久,還是沒能按下去。
甚至發個簡訊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王之涵拿起床頭櫃上的那朵玫瑰,輕嘆了口氣,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放了進去。
大概他真的是不太適合談戀愛。
自從遇見了時彥,好像還沒有一天能安安心心地工作過。
在雜誌社的一天又是無精打采地度過,回公寓的路上還特意多買了些菜,但是直到一桌子菜都出了鍋,對面的人還是沒有跟以往一樣過來咚咚咚地敲門。
王之涵又想到他昨天上樓前瞪過來的那記眼神,不禁重重地嘆了口氣。
看來,他還真是氣得厲害。
依王之涵的性子,以往這種情況大都會躲得嚴嚴實實的,任你再不理也不會主動討好,但是這次卻不同,昨天剛收過陶冶的錢,怎麼說他都該過去叫人的。
磨蹭了許久,王之涵還是出了自己家門。
站到對面的門前,王之涵才發現,原來門的右上角是有個門鈴的。時彥每次去他那兒都是咣咣地敲門,竟然讓他也完全忽略了門鈴的存在。
伸出手指在門鈴上按了兩下,接著就萬分緊張地在門口等著。
如果他不出來怎麼辦?
也說不定時彥出來看到是他,又把門砰地關上回去。
王之涵胡思亂想著,面前的門已經開啟了。顯然,第一個擔心完全沒必要。
時彥的臉色在看見他之後果然又變得無比難看,但好在也沒像他擔心的那樣甩門回去。
時彥不說話,王之涵只好咽咽口水開口:“那個……飯已經做好了,你過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