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來歷的西裝男人,動作非常粗魯,炎育陵來不及思考,就被連拉帶拖地帶到屋子後方。
意識到自己要被轟走了,炎育陵馬上奮力掙扎。
他不甘心。
“我沒有錯!”他朝冷眼睥睨自己的葉家長者喊道,“你們這些瘋子!全家都是瘋子!我沒有錯!是你們!”
“等等。”外婆對架著自己的兩個男人說道,然後向葉維利耳語了一會兒,便默不作聲走開。
外婆瞄自己的眼神,讓炎育陵覺得自己像一隻害蟲。
“到底是為什麼?”炎育陵乾脆一屁股坐下來,他已無力反駁,心中的不甘化作了悲哀的呻吟。
“我到底是什麼?我到底為什麼而出生?我為什麼要被所有人討厭?”
沒有人回答炎育陵。葉維利細聲講著電話,葉維生雙臂環胸,不以為然地看著遠處。
“你們是誰啊?”炎育陵看看左右兩個按著自己肩膀的男人,他希望有人回答自己,證明自己不是一隻蟲,是個人。
“只是普通的受薪族。”其中一個男人說道,還抱以一抹銷售員般的職業笑容。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炎育陵喃喃問。
“嗯……”兩個男人面面相覷,沒有回答的打算。
“You're just a piece of shit。” 葉維利說話了。
“哈?”炎育陵的聲音像流浪犬崽的悲鳴。
“扔出去吧。”葉維利向那兩個‘受薪族’說道,他們很有工作效率,轉身、開門、手臂一抬一甩,炎育陵先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胸口就襲來劇痛。他被臉朝地拋在路面比前門的路更粗糙的後巷,石子刮破了他臉頰和手臂,火辣辣地疼。
炎育陵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後門有點高,離地面有大約一公尺的距離,炎育陵懷疑自己的肋骨斷了,痛楚令他沒有餘裕去哀憐,他吃力地走,求生常識告訴他必須去醫院。
好不容易走出後巷,又看到了陸續前來弔唁的人,炎育陵看到父親還在那裡,還多了譚峻,譚峻似乎看到了自己,他咬了咬牙,轉身朝反方向走。
突然,一輛小貨車高速駛來,停在炎育陵身前,車子還沒完全停下,車門就刷地開啟,車內很暗。
危機意識突地竄起,炎育陵後退了兩步,想轉身跑已來不及,車內跳下三個人,速度和手法較先前那兩個西裝受薪族強,炎育陵雙腿離地不久,已經疼痛不已的胸口再次撞擊在堅硬的表面。
碰!貨車門拉上,炎育陵眼前一片漆黑,完全的漆黑,他被蒙上了眼,捂住嘴,手腳被人捆綁。
我在做夢、在做夢……
炎育陵在心裡說道,渾身不由自主發抖。
痛。全身上下在痛。
快點痛醒好不好?他祈求。
X
“育……育陵被抓了!”譚峻指著朝自己快速駛來的小貨車大呼。
炎允赫搞不清楚狀況,正要問譚峻,那小貨車就經過眼前,差點就要被撞上。
“喂!喂!”譚峻去追那小貨車,但很快就知道徒然,他沒空去向炎允赫解釋剛才他看到炎育陵被擄上車的情景,跳上了自己的車去追,然而他只追了不到一條街就跟丟,只慶幸自己記住了車牌。
譚峻開著車在跟丟的地方四處轉,希望能找到那輛貨車,並一邊打電話給蘆紹宗求助。
蘆紹宗接到譚峻的電話時已經快要抵達葉家,他載著何幸恬前來的途中遇到了交通意外,才會叫譚峻和炎允赫先趕去。
蘆紹宗掛了譚峻電話,試圖聯絡韓封卻失敗。依照譚峻的敘述,再對照蘆紹宗所知的韓封目前的狀況,他大膽猜測擄走炎育陵的人是霍姚。
韓封失蹤期間盡力在囤積他在國內還擁有的勢力,以備不時之需,他原本想與廈爺和平談判,但當他發現原來霍姚回到了廈爺身邊,對廈爺也算徹底心死,於是斷然選擇叛變,挾持了廈爺,救出路卡,卻不幸讓霍姚給逃了。如今他和路卡正在追蹤霍姚,在攜帶炎育陵遠走高飛之前,他們覺得這個女人一日不除,未來還是難有安寧的一天。
炎育陵回國的訊息已經被媒體知道,所以霍姚也會知道,霍姚如果害怕韓封,就會需要一個可以牽制韓封的把柄。廈爺可能不知道炎育陵和韓封以及路卡的關係,但霍姚知道,因為路卡曾為了炎育陵而對付霍姚,憑女人的心思不會猜不到箇中的緣由。
何幸恬和炎允赫都嚷嚷著要報警,蘆紹宗一個頭兩個大,無法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