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抵達房間樓層,蘆紹宗按著電梯開門摯,側過身對炎育陵道:“來,慢慢走。”
“為什麼要慢慢走?”炎育陵一動不動靠著電梯牆。
“你剛剛的訓練太激烈,不能給肌肉更多負擔,你先回房,我請按摩師傅來給你舒緩。”蘆紹宗緩慢有禮地道。
“不要!”炎育陵大吼,還用力往電梯牆拍了一掌,“我才不要什麼按摩師傅!”怎麼不是你來按?這句炎育陵沒說出口,忍著痛大步走出電梯,不理會蘆紹宗有沒有跟上,拿出房卡插入鎖孔,進了門就把門關上。
韓封真的是無可取代。
韓封的霸道、韓封的氣勢、韓封的溫柔、韓封的關愛、韓封的安全感……
炎育陵趴上床,抱著枕頭憤恨地握拳咬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內心的苦楚無處宣洩,只能把頭臉埋入枕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思念,好痛苦。
X
轉眼,宣傳活動就繞了臺灣一週,剩下最後一站臺北。炎育陵在短短五天內上了很多電視節目,接受了無數媒體訪問,簽唱會每一場都人山人海,專輯銷售量直追所有同期發片的歌手,連帶有份參與的偶像劇亦沾光,收視率居高不下,前陣子由於家庭糾紛而正在考慮與自己解除代言合約的廠商一一來談延長合約,新的產品代言邀約更是紛至沓來。
昨日蘆紹宗告知臺北的活動只有一場簽唱會,結束了就能休息,兩天後才啟程往海外做宣傳。這訊息讓炎育陵暗自高興了好一會兒,因為這表示自己可以延遲幾天回國,延遲幾天見到自己不願意面對的臉孔。
乘坐高鐵返回臺北途中,炎育陵察覺隔座的蘆紹宗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對著平板電腦,戴著眼鏡,神情嚴肅,手邊放著許多檔案,偶爾會拿著和電腦銀幕顯示的資料對照,再用原子筆書寫或做記號。
“喂!”炎育陵忍不住喚。
蘆紹宗摘下眼鏡側過頭來,關切地問:“口渴嗎?想喝什麼?”
“很忙哦?”炎育陵語氣滿是不屑地問。
蘆紹宗拍拍手邊的檔案,微笑著道:“這些合約必須仔細看,需要多花點時間。”
“裝模作樣!公司明明就有法律顧問,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炎育陵稍微抬高了聲量,但還是確保這聲量不足以被前後座位的人聽見,他很早就看不慣蘆紹宗的賣力,那些代言合約既然已經到了經理人手上,就一定已由法律顧問查閱並由老闆批准,經理人只需要設法把自己的行程表塞得滿滿的就行了,沒有必要裝作很在乎自己,說到底,還不就是為MY打工而已,又不是和自己有什麼親密關係!
蘆紹宗瞪大了眼,可很快就恢復平常穩重的表情,摘下眼鏡,半轉過身看著炎育陵,認真緩慢地道:“有些事,我原本不想說。”
“怎麼?”炎育陵怒目回視,挑眉仰頸,“想教訓我嗎?我的工作表現哪裡不好了?”
蘆紹宗無奈地輕嘆口氣,炎育陵的表現的確無從教訓,無論面對媒體、歌迷、演藝圈的前輩同僚,甚至臺前幕後的工作人員,他的態度都近趨滿分,只有在沒有其他人目睹的情況下,才會對助理和經理人大發少爺脾氣,任性、不可理喻,讓人難以招架,不知該怎麼伺候?
不過這時候蘆紹宗並不是想要教訓,他低下頭整理了一下打算說的話,再抬起頭時,臉上不再是那淡而無味的專業笑容,而是帶了點惋惜的神情,語調則依舊低沉地道:“韓先生曾經找我談過合夥成立經紀公司的事。”
聽韓封被提起,炎育陵立覺反胃,極度不滿蘆紹宗這個陌生人居然為了馴服自己而和韓封攀關係。
“哈!”炎育陵嘲諷地大笑,用眼角睥睨蘆紹宗,“封哥才不會隨便找人合夥,別當我小孩子來騙。”
“你說得對,他不會隨便找人合作。”蘆紹宗還是不發怒,“所以才會找我。”
“你又是什麼東西?”炎育陵毫不猶豫地嗆聲,見蘆紹宗的眉頭微微靠攏,禁不住暗自得意。
“若要跟路卡比的話,我在韓封眼裡當然連個東西都不是。”蘆紹宗氣定神閒,適才不慎冒出的細微怒容稍縱即逝。
炎育陵訝異蘆紹宗竟然會認識路卡,而且似乎很清楚路卡與韓封的關係,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一時拿不定主意如何反應,只緊抿著唇等待蘆紹宗進一步解說。
“韓封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他帶你來臺灣發展,就是因為有熟人可以幫他出主意,他說你吃得起苦,我便提議讓你到日本接受專業訓練。”蘆紹宗頓了頓,撇嘴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