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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搬出去吧?執意不回家的話,父親應該也不會逼自己,可以靠打工養活自己,拿了獎學金就繼續唸書。炎育陵早幾年用功唸書是因為怕被打,但他現在有理想,他要當個工程師,要擁有從平地創造宏偉建築的能力,他要出人頭地,要賺錢。
“錢……”炎育陵頓時記起自己眼下有個大麻煩。那些以勒索為專業的人就算在學校不敢亂來,可離開學校了怎麼辦?若是期望父親保護而留下來,被母親知道自己闖這麼大禍,還不咬著這個理由把自己綁起來再打一頓?
哐啷!玻璃破裂的巨大聲響傳來,炎育陵立刻緊緊摟住嚇得顫抖的弟弟。此時當務之急是讓父母的爭吵停下來,自己的前途遲些再想吧。
“小旗……”
炎育旗自哥哥的懷抱掙脫出來,他猜到哥哥想說什麼,便打斷哥哥的話:“我去。”哽咽了一下,他努力剋制哭泣,抬起頭仰視哥哥蒼白的臉,“我去叫爸爸不要吵了,爸爸說要帶你去醫院的。”
炎育旗說完就要跑出房間,炎育陵愣了一下,急忙追上門邊拉住弟弟,傷口還是不可遏止地疼,只得扶著牆不讓自己倒下,……另一隻手則把弟弟往房裡推,“大人的事你不懂,待在房裡,哥哥去……”
炎育旗趔趄著差點摔倒,見哥哥開了門出去便馬上衝上前,可門很快就關上,而且還自外鎖上了。哥哥的房間和琴室能夠由外上鎖,母親若罰哥哥禁足或要加長哥哥練琴時間的話就會這樣鎖著哥哥。
炎育旗推不開門,便大力地拍打,哭著喊:“哥哥也不是大人!”
炎育陵一出房間就踩到被丟在地上的體育雜誌,抬眼看,走廊上零零落落都是砸壞的東西,計有相框、花瓶、電話、桌燈、椅子……
父母的房間亮著燈,一點聲音也沒有,炎育陵想剛才那巨大的玻璃破裂聲該不會造成了意外吧?連忙加快腳步來到父母房門前,見母親站在落地窗前背向著房,父親則靠在牆上低垂著頭,裱了框掛在牆上的婚紗照掉在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爸……”炎育陵走到父親身邊,聞到父親一身濃濃的酒味。
“育陵!”炎允赫見是兒子,氣急敗壞地吼道,“你起來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傷得很嚴重?”
“有多嚴重?這不是能走動了嗎?”葉雅走向兒子,伸出手要去拉開兒子褲子,“來,給媽咪看看。”
炎育陵憎惡地瞪了母親一眼,正要後退,父親就拉著自己往後甩,他兩腿本就已經無力,一個不穩,絆到了梳妝檯桌角,又踩到掉在地上的香水罐子。
“你休想再碰兒子!”炎允赫向妻子吼,因在氣頭上也沒留意自己動作太大,回頭看見兒子重心不穩時,已經來不及去扶。
炎育陵跌坐在地,那一剎他真以為是坐在了千萬根燒紅的鐵刺上,儘管已經使不出力氣,身體自然躲避痛楚的本能還是驅使他立即側過身趴在地上,可卻痛得喉嚨發不了聲,渾身像墜入冰窖一樣抖個不停。
炎允赫馬上把兒子攔腰抱起來,再把兒子放到床上趴著。看到兒子痛苦的樣子,心是扎針般疼,費事去理會妻子,把手掌按在兒子滿是冷汗的背脊緩緩輕拍。
“爸爸帶你去醫院,很快就沒事的。”
炎育陵一聽‘醫院’二字立刻又回過神來,轉過頭虛弱地道:“爸,不能去醫院,這樣的傷醫生一定會問……”
炎允赫瞟向妻子,以為能看到妻子露出內疚的神色,見到的卻是冷漠陰沉的臉龐。
“兒子到現在還護著你,你這樣對他,心裡過得去嗎?”炎允赫說得咬牙切齒。
葉雅看了看兒子顫抖的身軀,再冷冷望向丈夫,“對這孽種,怎會過不去?”
“你……”炎允赫無法相信妻子會說這樣的話,站起身把妻子逼到牆邊,厲聲道:“什麼孽種?他是我們的孩子!”
“他不配。”
“瘋女人,你鬧夠了!”炎允赫往後退半步,揚起手甩妻子一個耳光,妻子的臉頰立時腫脹起來。
炎育陵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翻身下床抓著父親打了母親的手,“爸!不可以打!小旗會聽到的!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啊!”
炎允赫聽不進兒子的話,反抓住兒子拖到自己身前,問妻子:“他哪裡不配了,你說,說清楚!”
“爸!夠了好不好?我不想聽……”炎育陵害怕聽到母親把自己說得更加不堪,語氣盡是懇求之意地說道。
炎允赫此時酒已有點醒了,兒子這麼可憐兮兮地求自己,這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