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點了根菸,一副想聊天的架勢,“子堯,你這樣居無定所,整天跑來跑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儘快找個穩定的工作,再找個人安定下來吧。”
薛子堯輕笑,“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這麼容易就把心交出去?”
莊林也笑了,“別總拿我當靶子行嗎?我說你呢。”
“找個能讓自己安定下來的人難啊,在你遇見辛仲遠之前,不是也標榜獨身主義?這事兒得看緣分,緣分不夠,急死你也沒辦法。再說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能靜下來的人。”
莊林看看他的側臉,在夜色和菸圈中有些模糊,他說他靜不下來,其實是因為一旦靜下來,就會感到孤獨寂寞。他為了不把自己空虛受傷的心顯示出來,只好把外表弄得浮華,讓人看不清本質。
辛仲遠則是築起堅實的堡壘不讓別人靠近,其實,他們是異曲同工的。
薛子堯把頭探出窗外,深深吸了吸夜晚的空氣,笑說:“這大概是我們最後一次深談吧,今後你要把精力全放在辛仲遠身上,努力做個好男人,好爸爸,我們要走不一樣的路了。”
莊林聽得出他玩笑語氣中暗含的苦澀,勸道:“說什麼呢,我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吊在中間難受得不得了,別看我屢敗屢戰鍥而不捨的樣子,其實心裡一直很忐忑。”
“忐忑什麼?”薛子堯不屑地說,“經過最近的事,我相信辛仲遠已經看清了他對你的感情,也不會再逃避了。你要做的只有一點,就是解除誤會。”頓了頓,看到莊林正用一副好學的眼神看著他,十分滿意地繼續說:“他一定對你跟我的關係,以及你的人品產生了誤會,你又不能直接跟他說其實我是故意耍你,所以要想好託詞。”
莊林認真地點點頭,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
辛仲遠確實有很多誤會和不解,但現在的他來不及想這些,因為那個必須用且很有用的黑色盒子,一舉成為了他最近生活中亟待解決的主要矛盾。
我用溫柔融化你
莊林對辛仲遠的第一印象“禁慾”,其實是非常精準的。自從辛仲遠收下那個黑色盒子開始,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和無休止的羞恥感中。可以說,他的生活大部分是“禁慾”的,所以突然拿出那東西讓他躲在家裡自娛自樂,或者說自作自受,即使是出於十分光明正大的目的,他也做不到,至少,很艱難。
關起門來深呼吸幾次把一切都準備妥當,可每當拿起那個模型,就總覺得周圍有無數隻眼睛看著他,偏偏他還要擺出雙腿大張的羞恥姿勢。在他看來,這跟劣質鈣片中故意撩撥人慾望的低階手段沒什麼區別。
再者,在以往的經驗中,他總是處於被動的一方,一切由對方主導,他水到渠成地享受就好。所以如今要他親手把那玩意兒放進自己體內,還要按照說明書上說的有技巧地轉動擠壓震動已達到某種事後體驗和某種效果,實在是趕鴨子上架。
他大著肚子本身體力就不行,再加上心裡火大,躺在床上撐著身體的姿勢沒一會兒就累了。他幾乎每次都是憋足了信心想要一舉成功,可最終的結果卻總是氣喘吁吁渾身是汗地宣告失敗,那個所謂的高科技模型,卻諷刺般的連頭部都沒進去。他也試過換幾個輕鬆的姿勢已達到更好的效果,比如側躺、跪姿甚至站姿,可結果一直很不理想。
後來,別說按計劃每天一次的擴張完不成,他一看見靜靜躺在黑盒子裡的那東西就頭大,彷彿那已經不再是一個幫助分娩的醫療工具,而是……某些特殊癖好人群的專門情趣用品。
滿心的挫敗感,他真的連這麼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到嗎?
站在鏡子前,他幾乎要不認識自己了,曾經那個英俊瀟灑身材頎長的外表已經走遠,轉而替代的是一個大腹便便腿腳浮腫渾身虛胖的男人,而且還帶有那麼一點點無助和可憐。
平靜下來的時候他才發覺,似乎有陣子沒看見莊林和薛子堯了。在他以為自己這個處於三不管地帶的孕夫已經被曾經的追求者和偽情敵遺忘的時候,莊大醫生卻不請自來。
那一刻,辛仲遠除了意外,更多的,則是欣喜。
“怎麼突然來了?”一邊說一邊張羅著端茶倒水,莊林卻把他攔住,反客為主。
“別忙了,我又不是來喝東西的。前幾天醫院大檢查走不開,現在閒了,來看看你和寶寶。”
不知道為什麼,莊林現在每次跟他說話時,總要有意無意地提到寶寶,好像在宣稱歸屬權。辛仲遠沒說什麼,撫了撫肚子以示回應,可腦中卻條件反射地出現了薛子堯的臉。他其實很想聽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