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辛仲遠聽著莊林妙語連珠,不由得按了按眉心,讓他這麼一說,自己的臉上頓時又添了兩個字——苦情。雖然他不喜歡,甚至說很排斥,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只好堅持下去。只要這件事過去,只要他淡出宋家聲的世界,慢慢地,人們就會忘了他。
辯方劉律師立刻站起來,問:“前不久,我當事人跟原告辛仲遠先生產下一個多月的孩子做了DNA鑑定,結果顯示,我當事人與這個孩子並無血緣關係。我很奇怪,既然原被告此時還沒有離婚,原告懷的孩子理應是我當事人的,這怎麼解釋?同時,據我瞭解,現在原告和證人莊林先生正在同居,關於證人跟原告的關係,又怎麼解釋?”
由於在場的都是知道內情的人,所以並沒有對這番話產生什麼譁然的效果,只是有人得意洋洋,有人暗暗心驚。許律師卻微微勾了勾嘴角,好像等著的就是這句話。
莊林也不慌,想了想,說:“這正是我下面要說的。首先,辛仲遠一直是一個很內向的人,他這次之所以能鼓足勇氣訴諸法律解決,就是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他真心愛著的,也是真心愛他的人,就是我。婚姻是什麼?婚姻是兩個相愛的人走到一起建立一個屬於他們的家庭,但如果那份愛不存在了,婚姻就只剩下一個空殼,一紙證明,只會給雙方及雙方的家庭、他們的下一代、他們的朋友、甚至對社會造成傷害,這樣的婚姻還有維持的必要麼?顯然沒有。而法律的出現,也正是為了透過一個強制的渠道來解決這個問題。”
他頓了頓,慢慢開口,娓娓道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我第一次在酒吧見到辛仲遠的時候就愛上了他。他當時心情很不好,一個人喝悶酒,我試著跟他聊天,他也不搭理我,他不懂怎麼跟人交往,但幾天下來我發現,他心裡一定藏了很多很多事。可以說,這樣的人外表堅強,實際上很脆弱,我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終於一點一點開啟他的心,他才把他跟被告那段不幸的婚姻告訴我,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有時通電話,或者約出來聊天。”
“有一天晚上他約我出來,我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喝啤酒,我才知道,原來他的丈夫,也就是被告又帶了不三不四的人回家,他很傷心很傷心,吵了一架後跑出來,卻不知道該去哪裡。”莊林認真地講著曾經的故事,現場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動容,他繼續說:“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後來喝醉了,不省人事。我不知道他家住在那裡,沒辦法,就把他帶回自己的家。然後我一時忍不住就……對他做了那種事。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很生氣,還要跟我絕交。其實也對,因為在當時我們只能算是談得來普通朋友,我苦苦相勸,把我自己的心意告訴他,但他拒絕的很乾脆。”
嘆了口氣,好像是往事不堪回首,莊林接著說:“我真的沒想到,那次會讓他懷上孩子……他曾經要把孩子打掉,我怎麼勸他他都不聽,我想那個時候,他應該很恨我。決定做人流那天,是我主刀。可當他躺在手術床上的時候,他後悔了。雖然沒有相同的經歷,但我想大家都應該明白,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無論如何,是我的錯,跟他沒有關係,跟孩子更沒有關係!”
莊林頓了頓,穩定了一下情緒,說:“後來我一直照顧他,要知道,他當時的身體是必須有一位專業人員照看的。在那期間,他跟被告本來已經說好了要離婚,但被告突然變卦,還公開發表宣告詆譭他,這個有錄影資料可以證明。當時辛仲遠也想過透過法律解決,但很遺憾,找了很多個律師,但都因為忌憚被告的權勢,沒人敢接這個官司。就是在那一段時間裡,他對我也產生了感情。因為曾經失敗的婚姻,他一直過得很痛苦,所以這次我才要幫他,脫離以前的痛苦,只有真正相愛的人才能組建一個和美的家庭,不是嗎?”
莊林的長篇大論終於講完,辛仲遠嚇得冷汗連連,看看莊林,又看看許律師,這才明白,這段說辭是他們早就串通好的,而自己事前竟然完全不知道!真想不通他們是怎樣編出了這麼一個悽苦悲慘又狗血的愛情故事,恐怕除了莊林,也沒人能講的出來了。
薛子堯坐在底下一臉興奮暗暗叫好,心說莊林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能幹了!陳碩也替他高興,此時法庭內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任誰都能看出來,大家被莊林感動的不行啊!他激動得不顧形象坐在椅子上小幅度扭動著,還四處張望,突然看到宋家聲那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歡樂的表情一僵——人家好歹也幫了自己的忙,又是債主,不能落井下石是不是?還是規矩點兒吧。
“咳……”辯方劉律師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