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莉莉也不是存心找茬的,很快便離開了,就像來的時候一樣,無聲無色的,踏著輕盈的腳步,走出了蓋爾華特主堡。。
彼得在莉莉姑姑走了後才敢從隱藏的地方走出來,感嘆了一聲:「小姐終於走了啊。」最後那一聲簡直是餘音嫋嫋,大有劫後餘生之感嘆。
艾白路斯不懂怎麼反應。
彼得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努力吧。」努力甚麼?或許連他也不知道。只是他盯了著艾白路斯的背影一天,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也不是沒有甚麼可取的。
至少他面對著逆境,卻依然沒有背棄信念。
艾白路斯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只是眨眨眼睛,低聲地問:「少爺…還沒有訊息嗎?」都五天了,所謂的黃金七十二小時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沒。」彼得有一剎那間的遲疑,但依然否定了這個問題。
艾白路斯沒有再說話。
*
窗外依舊白茫茫的一片,艾白路斯坐在房間內,側了面便正好看到森林少許的景色。
此時萬物為空,樹上壓著重重的白雪,那怕那是長青的植物,在大自然的暴風雪下依然難以逃脫換上新衣的命運。
雖然窗外甚麼也沒有,只有不時拍打窗戶的風雪在作怪,但艾白路斯還是看得入神,或者應該說,他無意間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他想到……
風雪這麼大,威廉斯頓不知道有沒有地方躲避呢?
不過以那個男人的狡猾,大概在計劃時已經設定好大概要躲藏的地點吧。只是不知道為甚麼至今還沒有回來,那個人,真的有這麼難以對抗嗎?或者是有甚麼要事拖住了回家的步伐?
艾白路斯寧可是後者,不然以分家那種虎視眈眈的目光,恐怕只有一絲機會也足以讓他們整死威廉斯頓。
艾白路斯對著窗外發呆,室內有恆溫的供暖系統,所以即使在房間內,他依然可以穿著香檳色的真絲的睡衣,滑不溜手的衣服磨擦著肌膚總能帶出一點細膩的美妙感。
這樣又讓到艾白路斯擔心起威廉斯頓出去的那天,身上的衣服恐怕不夠保暖吧。這麼大的風雨,即使不是身在其中,亦能感受到靈魂深處傳來的顫動。
似乎心底處依然不時地感受到心臟的抽搐,像是有一隻手緊緊地掐著艾白路斯的心,然後揉搓著。心底傳來的奇異感受讓到艾白路斯嗅到一絲危險的感覺,但很快又讓到新一輪的擔憂給轉移了思緒。
彼得的行動越來越奇怪,艾白路斯能夠感受到他開始不時地外出,甚至有時還長時間地在外過夜。
這種現象說明了甚麼?艾白路斯無法得知。只是他感覺一種被隱瞞的苦楚,以前得不到任何人信任時還沒有這麼強烈,在此刻謐靜的空間彷佛放大了這種感覺,也或許得到過再失去,總比沒有得到過時來得痛苦,艾白路斯只覺得心中一抽一抽的,微微地紅了雙眼。
沒有哭。
艾白路斯很快又收斂了自己外露的情緒,至少在彼得敲門進來時,看上去沒有異樣。
「又發生甚麼事了?」艾白路斯維持著坐在椅子上,椅子側向一邊,讓到他可以面向著窗外的。他的雙手捧著一本書,彼得已經習慣了艾白路斯似乎無時無刻都在看書。
真不知有甚麼好看的。彼得心中暗罵。
「沒有事,只是想你明天可以把無謂的人都支開。大門附近絕對不要有下僕的存在,不管你怎麼安排。」彼得說。
艾白路斯歪歪頭,疑惑地問:「為甚麼?要是有客人的話需要列隊迎接吧。」
「不,」彼得急促的否決,然後似乎認為自己回答太快,不安地看了艾白路斯一眼後才說到:「不能有下僕的存在,然後我會安排暗衛假裝是下僕守在大門的了。」
艾白路斯皺起眉頭,不解:「這樣大費周章啊,可是我今天已經安排好明天各人的工作了。」
「這就是你要想的了。」彼得聳聳肩。
「為甚麼呢?你沒告訴我理由。」艾白路斯板起臉孔,眯起雙眼冰冷的說:「沒有理由我是不會改變我行事的準則。」想到了彼得這兩天都不時地外出,今晚的這要求…艾白路斯覺得過分了。
「因為,」彼得抿了一下嘴,深呼吸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少爺要回來了。」
「!!!!」艾白路斯瞪圓了雙眼,第一次失態地撞倒了椅子。
62。危機再現(八)
從來沒有想過眼前的這個人會這樣虛弱地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