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面有些窄。
不過想到耿天,耿朝福有平衡了,兒子雖然不像他但孫子卻很像,不單單像,而且還青出於藍,忍不住露出笑容的耿朝福拿過菸袋鍋裝上旱菸,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自顧自地抽著菸袋鍋而沒有吭聲的耿朝福把耿大生鬱悶的夠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的耿大生惹的耿天呵呵的笑了,邊笑邊拿起桌子上大茶缸的耿天給耿大生倒了杯熱水,“大伯,這錢咱必須自己出。”
耿天溫和的話語讓耿大生瞪大了眼睛,“為啥?”
慢悠悠的把四個杯子倒滿的耿天抬起眼簾看向耿大生,瞪大一雙小眼睛的耿大生滿臉的不解讓耿天有些失笑,“大伯,只有這樣主動權才在咱自己手裡。”
耿天的解釋讓耿大生眉頭緊鎖,沉默了半響,“可這錢要是咱自己出,太扎眼了。”
有些不贊同的耿大生根本的意思就是怕扎眼,這點耿天自己也明白,不過耿天有自己的想法,山地入手,一切都是自家的,何況,這筆錢根本不是進村委會的賬面,而是平攤給村裡的老少爺們,路是他們修的,錢是老百姓得倒的,對於農民來講,別的都是假的,只有實打實的實惠才是真的,即使有點議論,在實惠面前也會很快消失。
更何況,耿天壓根就沒打算吃獨食,在當今這個社會,一個人富不算富,尤其是農村,只有全村人都富裕了才叫富,這樣不單單分散了眾人的注意力,也讓除了種地別的什麼都不會的老少爺們有點營生,都忙著抓錢,誰有功夫看你。
不管耿大生怎麼糾結,半個多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大年初七,趁著村裡人全,村委會的大喇叭在雙鴨屯的上空響起。
詫異也好、好奇也罷,晚上六點,陸陸續續走出家門的鄉親們很快聚集到村委會,不大的村委會因為人多擠的滿滿登登,老孃們的議論聲、孩子們的吵鬧聲、還有偶爾響起的呵斥聲把個村委會鬧的跟個菜市場似的。
而扶著耿朝福跟著耿順、張百利一起走進村委會的耿天剛剛走進村委會就被齊齊落在身上帶著憐憫的目光弄的有些頭疼,隱晦的掃了一眼挺直腰板走在耿朝福左側的耿順,耿天又好氣又好笑。
這半個多月裡,耿天簡直要被不斷去慰問的叔叔大爺們弄無語了,每一個人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天娃手咋樣了?”而走的時候同樣會留下一句,“有啥事吱聲,別憋著。”
一個耿天沒察覺,兩個耿天沒多想,可三個四個,耿天就覺得不對勁了,讓耿大生出去轉一圈後,好氣又好笑的耿大生掛著哭笑不得的表情回來了。
原來,就在耿順從鎮裡回來的第二天,就有意無意的說起耿天,在外受傷了,傷的挺重,手指頭都折了,好在老闆是個好人,又是看病又是賠償的,一傳二、二傳三、最後全屯子都知道了,而耿天的手指頭也從最初的折了,變成沒有手指頭成了殘疾人。
而聽到這個傳言時,咔吧咔吧眼睛的耿天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而耿天的噴笑也讓生氣的耿二生變的哭笑不得。
其實幾個人都明白,耿順這是再給自家找後路,畢竟所有人的印象中,南方就是遍地黃金的地界,尤其是耿天還是在Z省幹著技術活。
啥是技術活,用老百姓的話就是能人,當然,具體是啥沒出過遠門,沒有真正走進Z省的雙鴨屯老少爺們並不清楚,不過,看看老耿家首屈一指的大瓦房和實打實的三百畝山地就知道。畢竟,前年耿天一把郵回來十五萬匯款很是震人。
不管半個多月來來來往往的鄉親多鬧人,耿天還是領情,哪怕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自己的手指頭還在,耿天依然對叔叔大爺們的關心回以溫和。
扶著耿朝福坐在第一排的凳子上,耿天走到了門口停下腳步,而此時耿順咚咚咚的敲了敲桌子,“行了行了,別嚷嚷了,老孃們們把自家娃都攏住了。”
喊了幾遍之後,村委會的會議室總算安靜下來,滿意的看了一眼比剛剛寂靜了許多的會議室,耿順與早就知情的張百利對視一眼,彼此點點頭,耿順站起身臉上露出一絲嚴肅,“今個把大傢伙找來,兩個事,一是,村東老耿家,就是天娃家要買在咱屯子1326畝山地。”
停頓了一下的耿順看著完全傻眼的鄉親們,頓時平衡了,看看,不光他一個人傻眼,誰聽誰傻眼。
一閃而過的念頭讓平衡的耿順臉上微微鬆緩一些,咚咚的又敲了兩下桌子叫醒被震暈的鄉親們,“大傢伙有沒有意見?要是沒意見,下個星期,老耿家就交錢,各家各戶也可以去會計哪領錢。”
耿順的話音剛落,轟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