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天說不出疼的是什麼,可那份清晰的疼痛不斷的從心底上湧,大口大口的呼吸,緊握的雙手因為用力而青筋直蹦。
努力調整呼吸,努力直起因為不知名的疼痛而彎下的腰身,挺直的脊背好像打上了鋼板緊緊繃直。
突突突的心跳在耳膜內響起,震的耿天頭暈眼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緩過勁的耿天睜開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的雙眼,面無表情的看向依然靜靜躺在地上的手機。
緩緩從炕沿起身,緩緩蹲在地上撿起掉落的手機,按上電池,扣好外殼插上電源,愣愣看著一閃一閃充電的電話,吐出一口長氣的耿天把電話塞在了枕頭下轉身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間的剎那,耿天勉強恢復了那一絲溫和,跟耿二生打聲招呼,耿天離開了家門。
昏暗的星光下,緩步繞過村中小路的耿天沿著雙鴨屯外圍的山路慢慢往山上走去,呼嘯的寒風,寂靜的山村,咯吱咯吱的積雪聲。說不出的寂寥從耿天心底緩緩升起。
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山腳下,模糊的山路出現在眼前,腳下的步伐頓了一下,再次抬起腳步的耿天沿著山路往上走。
“天兒,大早晨的幹啥去?啥時候回來的?”
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呼哧呼哧的喘息從身後響起,無意識的僵硬了一下,轉身的耿天看到了吐著白氣從山下跑來的秦城、全波。
滿臉潮紅被秦城好像拖懶狗似的全波狼狽的外表讓耿天不自覺的松下緊繃的神經,“城子哥、全哥,鍛鍊啊。”
累的好像死狗似的全波好不容易衝到耿天身邊,一下把自己圓潤的身體掛在了耿天身上,抬起手臂無力的晃動兩下,“拉倒吧,鍛鍊個屁啊,成子抽邪風了,非說我胖,要減肥,我減啥啊,我這是胖嗎?胖嗎?我這是結實。”
已經被秦城折磨快一個月的全波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發洩口,掛在耿天的後背嘟嘟囔囔的一頓埋怨,全部抱怨讓耿天微微鬆緩的心越發的舒坦。
扭頭,往前蹭了一步,上下打量全波,這一看,耿天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以前忙還沒注意,這下子耿天總算發現秦城為啥要拉著全波鍛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全波的肚子已經快趕上一口大鍋了,“全哥,你多少斤了?”
不顧全波的抱怨,衝口而出的耿天讓全波老臉一紅,咳嗽兩聲,嘟噥了一句,順著寒風飄散的嘟噥耿天壓根沒聽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二百二。”
倒抽一口冷氣,耿天看向個子還沒有自己高的全波,“全哥。”
驚訝的呼聲,尷尬的揉了下鼻子,“這不是這段時間沒事嗎,吃的多了點。”
“你可快拉倒吧,你是吃的多點?一天四頓,半夜還來點宵夜,你也不嫌費事。”停頓了一下的秦城隨即轉頭看向耿天,“天兒,你跟二叔說一聲,不能慣著全波,這小子隔三差五的就找二叔改善改善伙食,前天晚上,大半夜的,實在沒啥吃的,你知道這小子吃啥了嗎?自己給自己煎了四個荷包蛋,十二點了,大半夜的,吃完直哼哼。”
被掀了老底的全波在耿天不贊同的目光下訕訕的笑了兩聲,“我這不是餓嗎,再說冬天儲藏點熱量省著挨凍。”
實在無力再說什麼的耿天擔憂的看著全波的大肚皮,“全哥,你去醫院查查吧,你這個肚子咋跟人家懷孕似的。你別在弄個脂肪肝。”
耿天的話讓秦城哈哈兩聲,嘲諷的笑聲中全波嘿嘿兩聲,“已經查完了。”
訕訕的回答耿天頓時明白了,合著秦城硬拉著全波鍛鍊不僅僅因為胖,這下徹底無語的耿天翻了個白眼,“該。”
嘿嘿一笑的全波揉了揉鼻子沒吭聲,全波也知道,身邊的朋友如果不是擔心,不會如此,正是因為清楚,哪怕全波心底不樂意,也沒有拒絕秦城的監督。
“天兒,給小痞子找點活,我看他就是閒的。”
踢了一腳懶耷耷的想要旁邊靠的全波,秦城看向耿天,好笑的掃了一眼抽抽臉的全波,琢磨了一下的耿天點點頭,“去豬場吧,這段時間張叔要回老家一趟,正好豬場忙不過來。”
“天兒,去豬場幹活,過年的時候多勻一頭豬給哥唄?那黑豬的肉啊…”
“給你兩盆豬屎要不要。”
沒等全波的話音落下,秦城陰森森的話在全波的耳邊響起,臉上的表情一僵,緩緩扭頭看向黑著臉的秦城,呵呵兩聲的全波嗖的一下竄出去,“我去幹活。”
撒丫子開撂的全波讓秦城、耿天又好氣又好笑,不過被倆人這麼一鬧,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