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笑的詢問惹來白鑫一陣失笑的搖頭,“竟整事,行是行,可孩子來回跑也跑不起啊,這在不遠,一個來回也一個多小時那,孩子這麼小,這麼折騰也不是個事…”
停頓了一下的白鑫隨即想起什麼似的來回掃了一下顧偉、耿天,最後把目光落在耿天身上,“特訓班,你們捨得不?”
顧偉什麼感覺耿天不知道,可這一刻,耿天卻有些心慌,無意識的抓住顧偉的手,“老白哥,啥是特訓班?”
呵呵一笑的白鑫把身體往後一靠,“有點類似訓練營,六歲起招,吃在軍營、住在軍營,不過跟訓練營不一樣的是,一週七天,週一早晨八點之前送來,週五中午十二點接走。這是針對分割槽孩子的,不過也有一些關係戶。就在市裡。”
心底一動的顧偉搶在耿天拒絕之前摟住了耿天的肩膀,沉吟了一下才認真看向白鑫,“配套設施哪?軟硬體什麼情況。”
顧偉一開口,白鑫就知道顧偉動心了,要說這特訓營也是為了那些實在沒有時間照顧孩子的,可訊息剛出,一些關係戶就找上來了,衡量了一下,把政策放寬的分割槽也接受了。
這下,本來只有四十個孩子的,一下子漲到了七十多。好在師資力量是絕對強悍的,有很多都是特意找上門的特級教師,因為孩子小,為了讓家長們放心,連保育員都是特意聘請的,唯一的區別就是,分割槽的孩子費用低一些,而關係戶的孩子費用高一些。
仔細詢問了一下,特意問了問是否接受贊助的顧偉才帶著渾身僵硬的耿天離開,不提一路上緊繃五官的耿天暗暗的較勁。
晚上回到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就這件事展開了討論,眼珠子鋥亮的耿林、耿朝福是同意,而腦袋搖的跟撥浪鼓的耿二生、耿大生、顧老三、耿天是死活不同意。
嗆嗆了一個星期,期間,顧偉帶著全家去了四趟,可無論顧偉怎麼說,耿天、耿二生就是不同意,直到最後耿朝福拍了桌子,爺倆才頂著難看的臉色在耿林期盼的小眼神下勉強點頭。
不敢耽擱的顧偉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耿林送到了市裡,不提當天晚上好像烙餅的耿天、耿二生有著怎樣的難受。
野孩子的耿林卻在特訓營生活的很好,第一天就交到了兩個小朋友,讓人意外的是,其中一個還是白鑫的小侄子。
而因為耿林離開而徹底憋火的耿天在蔫吧了兩天後,一下子想起了兒子是因為啥離開,這下子,挽起袖子的耿天算是找到了出氣筒。
當天下午耿天的電話算是打飛了,咬牙切齒的耿天只有一個宗旨,打今個起,噶維村的糧食雙鴨屯不在做擔保,是好是壞跟雙鴨屯在沒有一點關係。
隨後,蹬上電驢子的耿天拿著到期的合同先跑了一趟縣裡,把合同交給顧偉,隨後又突突突去了幼兒園,笑眯眯的耿天直接找到園長。
沒有指責也沒有憤怒,有的只是笑意隱藏的冷淡,事情經過簡單的講述後,耿天走了,臨走時,看著園長紅白交加的臉,耿天扯了下嘴角,“張園長,二十萬買不來我孩子一個安穩,二十萬的攝像頭讓您和各位老師看不到我孩子的委屈,算我瞎眼,可瞎一次就夠了。”
說完,耿天轉身離開了,晚上,帶著耿順、張百利和顧偉一起趕到噶維的耿天直接找到了村長老年頭,硬是要求老年頭敲鐘的耿天站在了噶維村全體村民面前。
手裡那張到期的合同已經在縣裡做了登記,目光掃去,那一張張熟悉卻陌生的面孔讓耿天再次想起了孤身離家的孩子。
“五年的合同已經到期了,今個,當著大傢伙的面,這紙合同正式作廢…”
停頓了一下的耿天目光所及之處,那一張張隱隱透出喜氣的面孔讓耿天徹底涼了心,僅有的一點心軟也隨之消失,“合同作廢,從今個起,雙鴨屯不再給噶維做擔保,你們想怎麼出手手中的糧食跟雙鴨屯沒有一絲關係,但,有一件事,俺是一定要說清楚的,雙鴨屯咱撇開,俺老耿家待你們不薄啊,你們糧食的銷路,是俺耿天捨出老臉去求來的,從種植到包裝,從包裝到銷售,是俺一手托起來的,五年,俺沒求你們誰說俺一個好,俺沒拿你們誰家一個雞子,沒吃你們誰家一粒米麵,俺咋就沒換來你們一個好哪?有啥事,有啥不滿意的可以衝著俺來,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的衝著俺家孩子使勁,四五個圍著俺孩子打,憑啥啊?你們那是孩子,俺家的不是孩子?你們孩子是手裡寶,俺們家的也不是地裡的草,今個耿天把話放這裡,從今個起,誰要是在背後講究俺孩子,誰在動俺家孩子一根頭髮絲,豁出命,咱也要說出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