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閃爍著寒光的針頭再次扎進孩子的頭皮,披著外衣的耿朝福更是坐在了耿大生身邊,粗糙的大手一遍遍的撫摸著孩子的小臉蛋,“娃子,你可爭氣啊,爭氣太爺爺帶你回家…”
一遍遍的呢喃中,好像熬燈油似的苦熬著,到了早晨六點,孩子的溫度才微微降下一些,這對於不足月的孩子而言,無疑是一場災難。
僅僅一個晚上,本就不大的孩子小臉白的好像屋外飄蕩的雪花,透明的讓人狠狠揪著心。就連僅有一次的餵奶也在喝下不足十分鐘噴射出來。吃不下又不退燒,這不單單讓耿天等人心底充滿了不安,就連邢醫生心底都打起了鼓。
而到了早晨七點,看到依然沒有退燒的孩子和神情憔悴的耿朝福、耿天,緊繃五官的顧偉坐不住了,轉了半天,大步走出房門的顧偉撥通了張景的電話號碼,把孩子的情況詳細講述了一遍,緊縮眉心連臉都沒洗的張景讓顧偉把電話交給醫生。
也知道現在情況不允許多想的邢醫生接過電話把用藥和孩子的詳細情況說了一遍,一個個藥名從張景口中吐出,拿著筆快速記下幾種藥的搭配後,把電話扔給顧偉的邢醫生跑回值班室,拿起電話撥通藥局,當確認張景所說的藥品齊全時,狠狠砸了下桌面的邢醫生交代護士趕緊取藥。
而再次拿過電話的顧偉則懇求張景能不能在東北找一個新生兒專家,出錢出車,只要人來就行,雖然有些哭笑不得,可張景也知道孩子小並且情況危機,快速轉動了下大腦,總算在最近的距離找到曾經進修的學生。
怕耽擱時間,張景拒絕了顧偉提出的親自去接的懇切,而是親自出面給自己的學生宋錦溪打了電話,拜託已經是市第一醫院新生兒科主任的宋錦溪走一趟。
不到中午,頂著大風雪從市區趕來的宋錦溪帶著特效藥走進了病房,翻閱了詳細的檢查報告後,又一波的藥劑調配重新開始。
而此時,經過半天一夜的煎熬,總算看到希望的耿天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孩子眼淚差點沒下來,不是沒想到轉院,可別說這大雪天,就是孩子也折騰不起,耿天怕,怕好不容易的來的孩子就這麼扔在半道上。
三天,到了臘月三十,也就是俗稱的新年時,孩子總算熬過最初的艱難,一直緊閉的小眼睛也在這天的清晨緩緩睜開,清澈的大眼睛帶著一絲水潤,看到孩子睜眼的那一刻,激動不已的耿二生眼圈都紅了。
小心翼翼的收緊懷抱,低頭貼在了孩子的臉上,“後福大,後福大。”
低低的呢喃和貼在臉頰上面孔吸引了孩子,不知道是因為耿二生抱的多還是孩子終於有了精神,微微晃動小腦袋的小寶貝伸出一隻小手拍在了耿二生的臉上。
啪的一聲微響,卻讓所有人露出了笑容,就連忙碌了三天的宋錦溪緊繃的五官也緩緩鬆弛,又做了一次檢查,徹底鬆口氣的宋錦溪笑著告訴耿天等人,孩子熬過來了,在住半個月,回家好好調養,不會落下後遺症。
這個訊息對於備受煎熬的耿天等人無疑是最好的新年禮物,大笑不已的耿朝福甚至直接定下了孩子的名字和生日,沒有按照醫生推測的日期,也沒有按照撿到的那天算,把這個新生的日子定在年三十的耿朝福大手一揮,孩子就叫耿林。
☆、 第99章
又是一年初夏時,經過三年的發展,雙鴨屯有了驚人的變化,雖然每個行走在村裡的身影還是帶著一股子濃重的泥土味,可只有雙鴨屯自己人知道,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
兜裡的有了存款,孩子能夠穿上新衣,家裡的飯桌上隔三差五的能上一頓肉,這樣的日子對雙鴨屯人而言充滿了希望。
別的不說,就是幹活也更有了精神,只要想到年下一個個鼓鼓的紅包,臉上的笑好像裝滿水缸的水能夠溢位似的。
而同樣經過三年發展的大山給予了耿天驚人的回報,一塊塊開墾出的土地黝黑的發涼,清澈的溪水不知道是因為靈泉牽引還是自然生態有所改善,出水量極大,這個驚人的發現把耿天等人樂的夠嗆。
出水量大意味著水多,清澈的溪水甘甜甚至超過了地下水,山溪改道再次在冰雪融化時第一時間提上了日程,而因為山溪再次改道,整個雙鴨屯忙紅眼了。
加上七月第一批手工羊毛製品的發售,可以說整個雙鴨屯找不到一個閒人,可就這,武鵬又一次來到雙鴨屯,希望雙鴨屯能夠出一個人去市裡的超市。
滿臉泥道子的耿天手上還沾滿了黑泥,眨了半天眼睛愣是沒明白武鵬啥意思,迷茫的神情把武鵬逗樂了,“小天,是這樣,經過我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