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的撓了撓後腦勺,“順子哥,嫂子她們學的咋樣了?”
耿天的詢問讓耿順緩口氣,咧著嘴一樂,把媳婦放在袋子裡的成品拿出,小心翼翼的勁讓有些煩躁的耿天憋不住想樂,“哥,你這是幹啥哪。”
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看笑話的耿天,“你知道啥,你嫂子說俺這手都不趕哪扒犁,怕俺把她這玩意弄脫絲了,俺就不懂,啥脫絲不脫絲的。”
想到走時媳婦懷疑的眼神,耿順又白了一眼哈哈大笑的耿天,擦了擦手,接過王美鳳捎來的成品,三十乘三十的羊毛卷上一朵大大的向日葵清晰的映在眼簾。
詫異的挑了下眉梢,“俺嫂子做的?”
手工談不上多精緻,但物品卻能讓人感覺到那份美好,咧著嘴,得意的一笑,“那是啊,昨晚忙活到後半宿,說啥也要幹完,天兒,咋樣,中不?”
仔細摸了摸,翻看了下後面,耿天皺起了眉頭,“看前面還行,但是後面咋亂糟糟的?”
耿天的疑惑耿順也不懂,咧著嘴搖搖頭,“不知道,你嫂子說下午過來,好像大荔她們幾個都是這毛病,前面看一朵花,後面看一坨屎。”
耿順貼切的形容逗的耿天又是一樂,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前面燦爛的向日葵,後面則亂糟糟的一坨黃線,不過總算有了點好訊息,這也讓耿天煩躁的心微微得到一絲舒緩。
送走還要上山幹活的耿順,再次坐到電腦前,看著慘淡的網頁,耿天撓了一把,關掉費勁巴拉制好的網站,關上電腦,耿天重新拿起王美鳳做好的羊毛卷。
雜亂的線團,耿天一根根捋順,仔細沿著紋絡走下去,尋找最初的痕跡,“天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的遲疑讓一直瞪著眼睛的耿天眨了眨雙眼,淡淡酸澀傳來,閉上眼緩了一會才抬起頭的耿天看到站在旁邊的耿二生。
“爹。咋了?”
臉上帶著一絲遲疑的耿二生讓耿天有些不解,添了下雙唇,“天兒,你來一下。”
說完,耿二生率先走出房間,不解的放下手中的成品跟著耿二生走出房間,穿過堂屋,從後門來到後院羊圈,站在羊圈旁,不解的看了看羊圈裡的二十幾只羊又看了看耿二生,“咋了?”
不知道怎麼說的耿二生蹭了下鼻樑,在耿天的注視中吹了聲口哨,哨聲還沒落下,蹭的一下,一道白影閃過,一直頂著兩隻犄角的山羊蹦了出來。
嚇了一跳的耿天刷的一下後退了兩步,“爹、咋、咋回事?”
滿臉的驚異讓耿二生苦笑了一下,“俺也不知道,你也知道爹樂呵的時候願意吹哨。”
穩了穩慌亂的心神,點點頭的耿天定定的看著耿二生,耿二生這毛病耿天或是說屯子裡都知道,耿二生何止是會吹哨,吹的還好哪,耿天還記得小時候,晚上睡覺都是耿二生吹著小曲子哄他。
“年前的時候吧,咱家豬不是要出欄了嗎,俺這一高興就吹了個曲,當時這羊羔子就蹦出來了,還跟著俺,而且俺發現,俺說啥它懂。”
咯噔一下,耿天不會懷疑耿二生說謊,一輩子老實頭的耿二生一句謊話沒說過,撞鬼了?隨即搖搖頭,耿天雖然迷信但也知道家裡有保家仙不會有那東西,勉強穩住心神,擠出笑容的耿天隨即看向站在面前等著圓溜溜溼漉漉大眼睛的羊羔子。
看了半天,耿天覺得有點不對勁,“爹,這是羊羔子?”
無奈的點點頭,耿二生知道耿天詫異的是什麼,這頭年前初生的羊羔子太大了,趕上小牛犢了,成羊也沒有這麼大的。
一直想找機會但一直沒找到機會說的耿二生也是憋的夠嗆,皺起眉頭,蹲在地上,直視著眼前這頭壯實的羊羔,看著看著,耿天覺得眼熟,“爹,這是不是俺接生的那個?”
列了下嘴,耿二生再次點點頭,肯定的回答讓耿天好像想起了什麼,伸出手,慢慢的把手遞給羊羔,溫熱溼潤的感覺從掌心傳來,忍不住笑了一下的耿天明白咋回事了。
笑容過後,想到放在顧老三哪的一千多隻羊,又看了看眼前的羊羔子,耿天有點想法,散養?散養?心底不斷轉悠這兩個字的耿天站起身,拍了拍羊羔子,“爹,那兩隻大的哪?”
明白耿天問啥的耿二生指了指屁股朝外低頭吃乾巴豆的兩隻成羊,跳進羊圈,蹭的一下,緊隨其後跟著跳進羊圈的白影讓耿天揉了揉額角,耿天明白耿二生為啥要擔憂了,這羊不只大還聰明。
拍了拍羊羔子,“待著。”
說完扒拉開擋在眼前的山羊,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