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家裡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不進宮難道要你弟弟進宮不成!那也到好了,太子不是喜歡男人,我這就出宮讓那小子也進宮!”
班玉蘭睜大眼,嘴唇微微顫抖,“好好,父親原來就有打算,女兒不能擔起這擔子,父親讓誰來就誰來吧,反正在父親心中女兒是不中用了!”說著撫著手嚶嚶哭起來。
班石站起來甩袖就要走,又回頭看她,“你說什麼!為父哪有什麼意思,你在宮裡萬事自己權量著就是了!”說完離開太子妃宮。想到府裡那小子,老頭子的頭不由痛起來了。就這一兒一女都不讓他省心,唉!
班石從宮裡出來,路過後街紅燈區。濃郁的脂粉味,傳來的淫詞豔語都讓他憤怒不已,喝責轎伕快些走。
到府門口,管家奴才們迎出來給老爺子披上裘衣,遞手爐。班石欲接,抬頭間看到門匾上燙金大字:將軍府。這還是他祖爺爺一生赫赫戰功給班氏一族留下的榮耀,護國將軍世代都出自班氏,他年輕時也曾金戈鐵馬,馳騁沙場。老來卻只能擔有虛名,與疆場無緣!
老管家叫喚多次,也不見他回應只是發呆。“老爺!老爺!”
“老爺,手爐,仔細凍著。”
班石回過神,皺起眉,喝道:“哪裡就能冷死了!你也嫌棄我老了不成!想當年,我隨先皇進雪山的時候,比這冷多了去了!”
管家無辜受氣,只有諾諾應承。心想這您這都六十多了還講當年,先皇也歿了二十多年了。若都講當年,幾十年前他還是滿腹經綸的學子,現在還不是老管家一個!
班石也沒有接手爐,氣呼呼的就走進府門,眾人也知道老爺子近日來心情不好,都不敢吱聲就隨後跟上。班石像是想到什麼,猛地站住,管家來不及收住腳步險些與他撞上。班石更是不悅,“你是怎麼走路的!”沉默些許,“公子呢?”
管家是知道的,公子就是老爺心中的刺,提著就氣!這會子說什麼都只會讓他氣,於是只低頭不語。
管家不說話,班石心中瞭然。一股子熱氣從胸中直湧上頭,掄起拳頭就怦怦往自己胸口打去,一時間連話都說出來。眾人都被嚇到了,圍了過來。
“老爺,你沒事吧?”管家忙扶他,幫他順順氣。
班石醬紅著臉,燈光下越發顯得可怕,就怕他一口氣上不來就去了!往日也沒見他這麼生氣的,管家急得一腦門子冷汗。“老爺你別急,這就讓奴才去叫公子回來!”說著就吩咐小廝就要去找。
班石緩緩氣,深深撥出一口氣。搖搖手,“罷了,由他去,死在外面倒也乾淨。”
說起這班家的公子哥,這皇城也算是個名人了。
班石於原配妻子成婚三十餘載,求神拜佛就是毫無所出,偏他又是不肯再納妾。誰知在他四十二歲對子嗣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就在這時三十八歲的夫人卻傳來喜訊,生了女兒,又一年又生了兒子。班石自然無比歡喜,老來得子。可夫人為了生這兒子大出血去了。
班新鈺便是那兒子,現也長到十八九歲了,卻讓他老子班石頭疼不已。本想著能讓他騎馬習武,將來好為國立功,可以說是班氏一族的希望。可誰曾想這班小公子卻不如他老子意。整日廝混與花街柳巷,立身於女兒脂粉中。又因他原就長得眉清目秀,又素愛丹青字畫,青樓楚館哪裡沒有他的筆跡!
班石堂堂一國的護國將軍,雖說現在沒有營兵駐守,但手裡兵權是有的!幾世將軍府第出如此不肖子孫,他自然恨鐵不成鋼。
班石久久站在宗堂前直到管家來說公子回來了,他才回過神來。班氏幾代族人先輩都在這裡,還有他那位早早離他而去的夫人。深深嘆了口氣,班石走出來。
大廳裡站著一名年輕男子,一身青蔥嫩綠色,未靠近便聞到濃濃的胭脂酒香氣,班石皺著的眉又深了幾分。
班石坐下一言不發,也沒有看著面前的人。
管家給班新鈺使眼色,讓他快些向老爺認錯服軟,看老爺都氣得成什麼樣了!
班新鈺扭捏著,不情不願這才開口:“爹,您要是沒事我先去睡了。”說著就要走。
班石這才抬眼看著他,“你也知道回來。”
班新鈺指著管家,“不是您讓管家打發小廝去尋我回來的麼,還說您昏倒了。我看您好好的,定是他們這些個奴才誆騙我!”
他不說還好他如此一說,班石那才息了一半的火氣蹭蹭就上來了,指著他道:“混賬東西,若不如此說你還在那些地方不回來了!你現在越發出自了,三五不著家,成天在那些個香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