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小說:花落春仍在 作者:匆匆

事。”司馬蘭廷一邊把歧盛傳來的簡訊遞給奉正,一邊隨口解釋,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樂。 奉正接過來,先掏出火褶子將旁邊的蠟燭點燃,絲信放在外焰上一觸,便卷著邊燒起來。片刻時間只剩下一片深灰。 “王爺,這司馬瑋不是好對付的人,就算有淮南王牽制恐怕也制止不了他坐大……”話還沒說完,司馬蘭廷突然抬手製止。奉正有些摸不清頭腦,看主子的手勢急忙對著鎏金香鼎裡輕輕一吹,餘燼仍看得出形狀的絲信即成粉碎。此刻他才聽得外面蘇子魚遠遠的在外面招呼奉祥,有些佩服的敬望司馬蘭廷一眼,又急忙去吹滅了燭火。 蘇子魚踏進房門時,正看到蠟燭上最後一縷青煙飄散而去。他眨眨眼睛,對奉正笑道:“你們在說正事啊?”難得話語裡神色間有一絲歉然。 奉正不知道怎麼答他,含笑看向北海王,無可奈何的將燙手山芋推給司馬蘭廷。 司馬蘭廷朝蘇子魚招招手,目光溫和。這表示,即便被打斷了也沒什麼要緊的。 蘇子魚本來還有些話要問,卻不自覺的走過去坐下,眼睛心思倒並沒離開奉正:“正哥,那邊蝗災現在怎麼樣?” 長沙、豫章大片地區遭受旱災後果然又受了蝗災。蝗災發作,“火德”不彰,謂之嬴蟲之孽。是當朝昏聵,棄法律,逐功臣之徵,正好拿給有心人做文章。 但司馬瑋為了賣好名聲,也確實下了血本,往年遇到這樣的大災那隻能是哀鴻遍野,無數人死於饑荒。可今年司馬瑋這麼一發動救濟,當朝被這麼一激,兩面施渡百姓獲益,倒和很多和貧窮人家辛苦勞作而得的也差不離。 起先奉正彙報的這些情況,蘇子魚本來還挺懷疑。等到白馬寺那邊接到的回信證實後,才真相信司馬蘭廷沒哄他,反而覺得有些愧疚。到現在,奉正接連報上來的信兒蘇子魚已經深信不疑了。 “託楚王之福,施粥施藥都很周全。楚王臣下兵士也預先招引了大批椋鳥,調集飛禽控制災情,二爺不用擔心,報上來的訊息說情況一天比一天好。” 蘇子魚點點頭,聽見這麼一說他心裡也輕鬆很多,止不住高興道:“楚王宅心仁厚樂善好施,我佩服得很,一直想見見這人……”一雙亮燦燦的眼睛轉向司馬蘭廷:“哥,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不如我去給他幫幫忙吧?” 雙眸乍寒,司馬蘭廷風清雲淡的臉上突然陰雲罩頂。眼看一場紛爭又起,奉正急忙打圓場:“二爺,楚王殿下過不了幾天就得進洛都了,你這時候去還不如等他來。”這句話把蘇子魚說通了,可北海王殿下還不痛快呢,奉正又說:“再說了,二爺,眼前的菩薩你不拜,偏走老遠求佛幹啥?這救災的事可是咱們王爺牽的頭,那裡面兩層的錢都是從許昌的稅收和王爺的私產裡挪出來的。” 蘇子魚眼睛睜得圓滾滾的,嘴巴張得老大。 不敢置信!他還一直以為他哥是隻鐵公雞,為人陰險刻毒、冷酷自私、專橫跋扈……沒想到竟比楚王還高一個層次,為善不欲為人知!司馬蘭廷的形象突然光輝起來。 當北海王神色不善地再掃向蘇子魚時,被他眼內閃耀著小火花噎了一下。心裡的不痛快倒是去了,可又升起一股無力感。他出力賑災自然不是蘇子魚所想的緣由,這寶貝弟弟恐怕一輩子也無法走到跟他同一條心去,兩人之間所想所看只能南轅北轍。 奉正退下後,蘇子魚箭矢一樣撲到司馬蘭廷身邊,揚起大大的笑臉。司馬蘭廷拔拉下抓著自己袖子的手,握住。無奈著:“不是說累麼?怎麼跑來這裡了?” 蘇子魚眯著眼說不累,不累,身體卻像沒長骨頭一樣全靠在別人身上:“我是想跟你說,晚上你要是沒要緊的事我們就跟鄭叔一起好好吃頓飯。” 生辰…… 司馬蘭廷微微一沉,沒回答,伸手在蘇子魚臉上輕撫:“聽說鄭叔送了你一匹馬?” 蘇子魚提起這事就心裡高興,不是為馬,而是因為鄭方圓對他的關懷,“是啊。鄭叔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到廬山。但今年因為趕來看我,都沒能上廬山看師父。” 司馬蘭廷心裡有些起伏,一個外人都能做到這樣。有些愧疚:“對不起,因為今天是父王祭日,不能好好幫你慶賀。” 蘇子魚沉默一陣,接到:“其實沒什麼,小時候我母親每到今天也不高興,我六歲之前都沒有慶過生辰。母親過世後,父親倒會幫我做做生,也就是我們兩個人而已,最多加上鄭叔叔。這幾年要不是鄭叔每次上來,我自己也忘了。” 司馬蘭廷聽得難過,失神道:“如果父王在世,他一定比蘇卿懷更疼愛你。” 蘇子魚反而安慰道:“不必記得我的生辰,只要記得父王祭日便可。我也是這樣,其實你不必介懷的。” 司馬蘭廷靜靜盯視他的臉,確無半分苦澀或勉強,明白他自心並不計較,心裡也隨之放寬,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也越發生出疼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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