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人有興趣嗎。”
“拉倒吧,你也明知這不對。”張浩翔得意地揚起下巴,“誰能接受一輩子當別人替身?我有自己的聲音,自己的名字,”他看著陳霆明知故問,“再怎麼像也變不成另一個人,你說是不是?”
不願承認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陳霆被他問得神經都開始繃緊了。
“我說你這人,幹嘛非要這麼死心眼呢,”張浩翔不緊不慢地說著,聲音緩緩低了下來,“都被甩了還存心找個跟他像的,不像就真的不行嗎?”
陳霆不懂他為什麼總是這麼篤定:“我說了不……”
“陳霆,”張浩翔忽的打斷他,“我們來接吻吧。”
陳霆眉頭一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就見張浩翔手撐在沙發上湊了過來。他立馬警覺地一手按住了對方肩頭。
“滾,”陳霆少見地動了肝火,“再發神經我不客氣了啊。”
張浩翔仍不知死活地拉開他的手:“這個世界不是隻有一種聲音,你難道就不想聽聽另一道完全不一樣的聲音?”
陳霆想說沒興趣,何況他又不是沒有嘗試過。只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這個世界很大,他的世界卻很小,小到只要那個人一天出不去,就一天也不可能容納另一個人住進來。
而在他分神的幾秒間,張浩翔已經伸手勾住他脖子,兀自將他往自個兒身邊一拽,眼睛一閉就朝他吻了過去。
陳霆一下沒能咬緊牙關,對方舌頭馬上游刃有餘地在他口中亂竄。畢竟張浩翔以前交過幾任女朋友,接吻對他來說自然毫無難度,要溫柔還是激烈,甚至連深情都能輪番上陣。也許是對自己被人這麼熱烈地舌吻感到新奇,陳霆居然一時沒能下決心推開他。不禁想起曾經那位“前男友”,要想等那個人主動深入玩舌吻,估計就能讓他一直等到來世。
於是張浩翔自顧自陶醉了半晌,才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勁,陳霆這個反應與其說是放任,不如說是對他無動於衷。
“……拜託,”他第一次深感自尊受挫到這個地步,寧願被陳霆打一頓姑且還能算作回應,“現在賣力的人是我,你能不能別那麼明晃晃的想別人。”
陳霆只覺莫名其妙:“你這人什麼情況,雙重人格嗎,之前說得同性戀天理不容的是誰?”
張浩翔被他逗笑了:“別這麼小氣嘛,罵個變態還能讓你記一輩子。再說我又沒確定就是同性戀,都怪你那天親得我太爽了,搞得我現在一見你……”
陳霆立馬“等等”地截住他:“哪天?誰親誰?!”
張浩翔一臉難以置信又心知肚明地:“你真給忘了啊,我還以為你在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半躺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你喝醉那晚唄,別人發酒瘋是打架摔東西,你呢,是逮到個人就親個沒完,往噁心點說我連你有幾顆牙都數清楚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陳霆生生呆滯了好幾秒,“那你幹嘛不踹醒我?打暈了也好啊!”
看陳霆這悔不當初的,張浩翔還以為自己被他怎麼了。
“我都沒說什麼,你反倒比我還要受刺激。”張浩翔漫不經心地撇撇嘴,“反正跟你接吻挺舒服,踹開你還得打上一架,何必費半天勁損人不利己呢,你說對吧。”
這種事都能硬掰得句句在理,陳霆被他堵得話都憋在了嗓子眼裡。
“好好好,那天是我犯渾,我在這兒給你說聲對不起。”他不得不舉起雙手認輸,又狠狠推了下張浩翔腦袋,“以後別再這麼亂來,你跟我不是一路人,別腦子不清醒也來蹚這趟渾水。”
陳霆這幾句話明面上雖是勸告,語氣裡卻能聽出幾分輕浮,彷彿對所謂的“一路人”帶了點無能為力、而又難以割捨的情緒。
偏偏張浩翔太看得開:“接個吻有什麼大不了的,何況我知道你也不反感。”
陳霆閉了閉眼。他實在受不了這人總是這麼自信滿滿。
“否則你早把我揍趴下了。”
每次都還能逼得人沒法反駁。
為了論證自己說得沒錯,張浩翔一個轉身跨坐在陳霆膝上,用兩指輕佻地捏起了他的下巴。
陳霆這次不閃也不躲,只是看著他說:“別在我這兒浪費感情。”
張浩翔笑了:“我又沒說要跟你一輩子,怎麼能算浪費。”
是他太清楚,眼前這個人就像一條被主人遺棄的狗,可憐、卻笨得依舊忠誠,他只能趁它在找到回去的路之前,將它騙到自己身邊照顧一段日子。但他又太明白,這是條養不熟的狗,即使再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