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詐騙電話怎麼辦?”
“連我在哪幹什麼具體情況都知道,不是詐騙。”
“沒準是人販子。”
“怎麼可能。”
到週六那天,元正禮蹲在門口換鞋的時候,任萬成則站在旁邊看他,只是笑。
“怎麼了?”元正禮抬眼問,接著一想那天的對話,就奇怪,“你是不是知道是誰?”接著換好了鞋站起來問。
“我知道,你也知道。”任萬成卻這麼答。
元正禮怪異的盯了任萬成半晌:“你說話能利索點不。”
任萬成笑了,說:“哥,你有空閒扯,還不如趕緊在那邊等著,見了你就知道了。”
元正禮不爽快任萬成賣關子,瞥了任萬成一眼,走了。
那個同學似乎對他們這兒其實很熟,和他提前就約好了在機場哪等。那不是個人多的地方,這讓元正禮放心了不少,他希望對方能一眼看見他而不用自己去找對方了。
飛機差不多到了的時候,他接到那人的電話,說已經到了。他也回答已經在這邊等著了。
那邊似乎心情很好:“我馬上出來。”
於是元正禮就在那等。不知怎麼就有點緊張。
可能是怕見了面那種半熟不熟的侷促。
元正禮在那張望,望著望著卻看到了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他眉頭一皺,緊盯著對方,在對方走近後終於看清了。
還真是任萬成。
——任萬成怎麼來了?
偷偷跑來接機?
果然也和那邊認識?
但一看,卻又覺得彆扭:任萬成拉著行李箱,單肩挎著雙肩包的一個帶子,穿著藏藍色短袖、米色的七分束口運動褲、白色運動鞋。雖然也是簡潔的短髮,但不是以前那樣亂七八糟的向上翹,而是似乎修剪了些往側撥了點,沒之前那種囂張浮誇的感覺了。
任萬成笑著向他走來,也完全不是平時在他那兒時的一副慵懶的痞樣。
“哥。”
叫他的聲音也還是像很久前那樣溫緩平和。
他有些困惑,盯了任萬成半晌:“你怎麼跑來了?”
任萬成一聽,反而似乎還覺得奇怪了,但依舊笑了笑:“怎麼不是我來?你想見爸媽嗎?”
元正禮還是打量著任萬成:“不是——”然後盯了任萬成頭髮半晌,“你剪頭髮了?”他剛出門的時候任萬成還不是這樣。
任萬成就摸了摸頭髮,“剪了有一陣兒了。”
“可你之前不是這個樣子。”
“……那都是春節的事了吧。”任萬成笑笑。
元正禮看了看,就懶得再和任萬成糾纏這個話題了。他覺得他們談話似乎驢頭不對馬嘴。
之後他就不再看任萬成了,站在那繼續等他那個同學。他覺得任萬成也是來等他那個同學的。
任萬成見他站在那不動,就笑著問,“哥?不走麼?”
元正禮則看向任萬成:“不是還要等我那個同學嗎?”
“等你那個同學?哪個同學?”
“我剛才出門不是和你說了麼,你還說我‘很想見’?”元正禮皺了眉。他不知道任萬成怎麼這麼暈乎。他有些不耐煩。
“……你出門和我說?”任萬成雖笑著,但還是顯得有些不解,“你幾點出的門?”
“大概一個半小時前。”元正禮皺著眉答,“你自己不知道麼?”明明那會兒也站在旁邊。
“但我那會兒在飛機上……哥你和誰說的?”
元正禮越發不痛快了,他覺得任萬成簡直是得了痴呆,智商掉到了極點。他無心再和任萬成討論這件事,琢磨著他那個同學應該也到了,怎麼半天不見人,於是就拿出手機給對方打電話。
他按了撥出,兩三秒後,任萬成的電話響了。
任萬成低頭套出了手機,然後一看,抬頭問他:“哥,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元正禮就愣了下,然後匆忙把手機從自己耳邊拿下,一看螢幕,果然撥的是任萬成的號碼。
他說“按錯了”,結束通話,想著自己怎麼撥到任萬成手機上了,接著就在通訊記錄裡找。
他沒有存他那個同學的電話,因為他不知道對方叫什麼,每次發簡訊和回電話都是隻憑原來的記錄和印象裡的一點號碼。
他找最近的那通,因為他們那會兒剛打過電話,對方說是已經到了,馬上出來。
他這會兒一翻,卻發現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