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語氣上揚了點,“跟他說溫可在調查他,”然後感覺有幾個按鍵音,“我團隊在召喚我,為了聯盟,先掛了。”
“……”楊天齊連再見的話還沒說,就看見通話結束的提示。拿起剛剛在球桌邊支著的球杆,用前面已經塗了殼粉的球杆頭戳了戳正在瞄準白球,準備發球的祁曉騰,白襯衣上頓時現出一點藍。
“幹嗎?”祁曉騰腰上跟撓癢癢一樣被點了一下,閃了閃身,向旁邊側一點,“喂,你干擾我!”
“我都不屑干擾你,看你打球那簡直是毀滅眼睛!我真後悔自己沒長一雙太氪金的眼珠子。”說完還覺得不滿意,又戳了一下,看到對方終於肯站直身體,雖然代價是白襯衣上面兩隻藍眼睛。
看見楊天齊比較嚴肅的神情,終於收了胡鬧的心思,“怎麼?”
“林溪查到溫可了,不過現線上索不多,只是知道在查你。”凝成了有些沉重的表情。
“幹嗎擺出這副表情?”祁曉騰把杆支在地上,若無其事的說,“查我?查吧查吧。我是身家清白的大黃閨女一隻——”
“黃花魚吧!”楊天齊無奈了吐了口氣,“你好自為之。”
祁曉騰把玩著球杆,讓球杆底部在地板上轉了轉,因為檯球廳的頂上的燈光,分散在球杆四周,光點一晃,就閃出,再晃,再閃出。為了溫翔宇,我,什麼都會做。因為我是那麼喜歡他。查我,這根本不是問題。溫可,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是不要妨礙我。
即便順水推走多少歲月,還是喜歡他,這種刻入骨髓的深刻的痛和快樂。
“長大究竟代表了什麼
……
如今想必正朝著某個目標
一步步向前走
……
愛戀中帶著心痛
……
曾經天真無邪地笑鬧奔過
在那遙遠的夏日
……
我們現在正位在
最接近永恆的場所”
——那個,我喜歡你!
——好吧。我知道了。
明顯不知道道路的祁曉騰裝模作樣的看著站牌在那裡一個勁的唸唸有詞,“應該是從這邊坐車的,從馬路對面坐車肯定不對!”
光陰的痕跡終於在長短中刻下暫時的逗號,身高現在已經有了明顯的差距。
比他稍微有點矮的溫翔宇一抬眼就看見對方擰在一起的眉,沒好脾氣的戳了戳他的後背,蝴蝶骨的突起,骨感。正是拔身高的時候,骨頭都帶些硬的支撐感。“喏,從這邊走。”
祁曉騰下意識的撓了撓腦袋,短髮利索進行了某些改變,刺稜著擺了幾擺,“別糊弄我,你確定?”眼神中滿滿的懷疑。
一看這種眼神,溫翔宇狠狠的白了祁曉騰一眼,覺得剛才的多嘴都是沒事找事。抬腳走了。
大事不好,被拋棄了!祁曉騰緊隨其後,還不忘做小,“好了,我開玩笑的”,“其實吧,你搭理一下我也沒啥事啊”,“我現在難道不是在用行動證明你對了?”,“別鬧了,乖!”。
終於最後一句話成功的碰到了溫翔宇的逆鱗,腳步相較於剛才的平常步速,現在已經可以叫做競走了。這可苦了跟在後面的祁曉騰。溫翔宇一路橫衝亂撞,微風帶動了衣角,白襯衣露出一截腰,又隱匿不見。
腳步加快,祁曉騰跑到溫翔宇左邊,張開雙手晃了晃,看著對方熟視無睹的表情,也不氣餒。然後從後面繞到右邊,同樣的張開雙手晃了晃,對方還是一臉你欠我錢的表情。
就這麼來來回回的,除卻腳步聲,四周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天空被大片的火燒雲覆蓋,偶爾忽的飛過一隻準備回家的不知名的小鳥。抬眼卻找不到最終的蹤跡。兩個人從一開始的一個追趕另一個變成了並排。
溫翔宇因為常年不愛運動的面板在夕陽下透出一點火烈的紅,瞳孔中的顏色被渲染,冷漠的表情慢慢變淡。終於看清前方的東西時,表情裂開一點罅隙,時光匆匆抓緊這一刻飛奔而過,張嘴咬住了下唇,身體微側,“喂!咱們到了哪裡?”
這個時候祁曉騰才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的景色。那麼,該如何去描繪那種心境呢?
數條鐵軌鋪展在眼前,向南北方向延伸。並排的永遠在一起的鐵軌,看不到終點。旁邊有圍欄,有電線杆,電線鬆垮垮的搭在上面,將天空割裂成一塊塊,偶爾有小鳥落下,身體蹦蹦,似乎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又迅速飛走了。向左看看,能看見大片的麥子地,風過,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