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法三章,第一條就是非工作場合,不提工作上的事。”
彭勃點點頭,第二條是:不跟對方之外的人發生性關係;第三條是:如果起了爭執,誰都不可以動手。弄得跟結了婚的老夫老妻似的。頗有些無奈。
“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嘛。”秦浪像只小狗貼著彭勃嗅。
“想嚐嚐?”彭勃拉起了秦浪,吻上了那雙薄唇。
“你很色嘛。”
唇與唇分開,秦浪看著彭勃說。
“親你一下兒就是色?”
“哪兒是啾一下了事,你自己知道。”
“那還不快去洗澡侍寢。”
“少拿自己當王爺。你先去,我收拾一下茶几。”
“這急什麼。”彭勃拉起了秦浪,“一起。”
睡醒已經快十一點,彭勃翻了個身,身邊空無一人。床頭的鬧鐘下壓了張紙:我去公司了,早點在餐桌上。啾~
彭勃放下紙,半坐起來,點了一支菸。陽光透過紗簾打在身上,暖融融的,從微敞著的窗戶裡吹進來的風帶著秋天特有的味道。
你他媽到底忙什麼呢?這麼想著,彭勃摸過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哪兒呢?”電話一通,彭勃就問開了。
“路上。”
“目的地。”
“幹嘛?”
“關心關心你。”
“可別,我渾身打哆嗦。”
“說正經的,去公司啊?”
“我有病,你能讓我吃一天人飯嗎?”
“哦哦,吃飯去啊?”
“你是找飯轍呢麼?”
“我吃飽了撐的。”
“那你就餐可早了點兒。”
“別廢話了,成天逗咳嗽。”
“誰先開始逗的啊?你打電話幹嘛?你今兒要去公司?”
“你都不去我去幹嘛。”
“可不是嘛,甩手大掌櫃。”
“最近公司怎麼樣?”
“老樣子唄,還不錯。”
“忙啊?”
“還行,有幾個外省的專案稍微有點兒煩人。”
彭勃決定單刀直入,“品牌這邊兒都忙什麼呢?”
“那邊兒挺忙,都是內務的一些事兒,換胸卡啊,還有分公司的策劃設計什麼的,會議室要換裝置,好像也是他們忙呢。”
“人事部幹嘛吃的?”
“你怎麼想起這鳥不生蛋的地兒了?”
彭勃不想再說了,“行了,吃你的飯去吧。”
“嘿!你這人沒頭沒尾的。”
“快去,等會兒餐廳都沒位子了。”
“我就是隨便吃兩口,吃完音樂廳。”
“你再說一遍。”
“別尋釁滋事,招我說你。誒,你下午有事兒沒有?沒事兒過來啊。”
“我不想跟著樂盲丟人,您難得太陽打西邊兒升起,加油普及普及吧。”
“您好,您渾身都是音樂細胞,什麼時候工體開演唱會啊?”
“誰給你票誰夠不開眼的。”
“你怎麼知道別人給的?”
“我昨天剛認識你啊?但凡您親自買的,我明天開始天天去公司報道。你敢昧著良心說是嗎?”
“掛了吧,我到地兒了。”
對方撂了電話,彭勃也收了線,起來一邊換衣服一邊嘲笑他的合夥兒人——就你還聽音樂會吶,五線譜都沒搞明白過。音樂課你就沒及過格!
洗漱一番衝了個澡,彭勃把自己收拾出人樣兒,拿了車鑰匙出門了。
到寫字樓他先去熟悉的茶餐廳點了幾個小菜麵點,讓一會兒送到樓上去。
每回進公司彭勃都有新鮮感——總有點兒小變化。有時候,僅僅一點變化也能給人以新意,讓人不厭煩工作環境。彭勃知道,這也是秦浪的工作之一。以前他從沒注意過他,但他每次都能覺察到環境的改變,再細微也能察覺。
整個十七層都很安靜,來加班的人鳳毛麟角,又因為公司面積大,基本互不打照面,各幹各的。
品牌管理部門只有一個小隔間,小的僅能勉強塞下三個人,還不能有胖子。這麼小的空間竟還兼當著倉庫,彭勃看看,哪個部門的雜物都有。
貼著秦浪名牌的桌子有些凌亂,各類表格檔案堆得看不見桌面。
愣神的工夫,只聽得咚咚咚一陣腳步聲。彭勃回頭,見秦浪低著頭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