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江少行彷彿知道他會這麼說,冷笑道:“那我還是和我那小情人搬出去好了,免得礙了大哥的眼,大家都不開心。”
“你──”
江雲霄一咬牙,盯著江少行,恨不得把他盯出一個窟窿來似的,滿臉都是憎惡。
“那大哥,你是要我搬呢,還是不要我搬呢?”
江少行毫不畏縮地和江雲霄對視,口氣像是調笑,但又帶幾絲咄咄逼人。
他知道江雲霄這個人總是這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多彆扭。虧他總是裝作一副長子的模樣,在外雷厲風行做事嚴謹,回家後還是要裝得嚴肅認真,哪裡像才三十出頭的人。
江少行被江雲霄瞪著,半天等不來那人的回答。最後,他終於還是做了個放棄的動作,給了江雲霄一個臺階下。
“OK,雖然大哥不待見我,不過我還是厚著臉在家裡住一陣好了。”
反正江雲霄死不低頭的性子他太瞭解了,事實上,這輩子就是他讓著對方的時候更多。
早餐被端了上來,江少行問伺候的人:“小少爺今天沒拉肚子吧?”
昨晚做得辛辣,江月洲在外面也很少吃得這麼重口味的,江少行不免有點擔心他腸胃鬧脾氣。
“沒呢,”對方道:“小少爺還是活蹦亂跳的,這會兒和保鏢出門了,說是去採購。”
江少行點點頭,重新看著江雲霄:“月洲說去雪山避暑,給你說了?”
“嗯。”
“我記得你好像不會滑雪吧。”說到這裡,江少行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來。
那道笑容裡並沒有別的意思,但看在江雲霄的眼睛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江雲霄覺得江少行的那笑容無比諷刺,於是心火一上,非常不耐地道:“我不會滑,我可以不滑。”
說完就放下碗筷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飯廳,渾身都是刺。
管家站在一旁直嘆氣,江少行回過頭,朝管家攤手:“又惹了我們大少爺。”
但有本事天天惹那大少爺生氣的,也只有他江少行江二少。
“小時候您從來不會和大少爺對著來。”
管家一邊嘆息一邊想起從前,兩個雪白的瓷娃娃一樣的孩子,就是手裡有一顆糖也恨不得扳成兩半分給對方,現在卻鬧成了這樣。
“是我不對。”
江少行歪著嘴笑了一下,而後他不再說話,麻利地吃完了早餐。
等六輪把浮生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原來六輪早上就聯絡好了醫院,把浮生的奶奶轉到了新的醫院,都辦得妥帖了,才帶著浮生到江家。
進了客廳,六輪使眼色讓浮生坐到一旁去,就拉著江少行,附到他耳邊道:“少行哥,我剛才聽說,上面要辦吳蘇,結果被他跑啦!”
“跑了?”
江少行望著窗外,也是一驚,他的眉頭深鎖了起來。
老頭子們想辦吳蘇他早就知道,連吳蘇那些生意的接班人是誰他也知道。
昨天的事情其實說嚴重也並不是多嚴重,畢竟沒真的出事。要是老頭子們要護著吳蘇,不過就是隨便教訓一下的事情,但顯然,他們早就在等昨天的機會。
卻沒想到,那人竟然還有本事開溜!
六輪連連皺眉,看起來比江少行更擔心。
他們和吳蘇那邊搶生意爭地盤,素來不和,這人現在跑出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想要幹什麼,但是江少行作為他的仇敵之一,昨天又去告發了他,不管他知不知道,恐怕都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六輪說:“我已經吩咐兄弟們要加緊防範,吳蘇那個人從來就卑鄙無恥得很,現在他在暗我們在明,就怕防不勝防。”
江少行點了一下頭,說道:“這幾天我要出門,家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的浮生:“明天我把浮生帶在我身邊,如果有事情隨時聯絡我。”
“好,還有一個事,最近有幾家會所都發現有人賣‘四號’,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必要大清掃一下?”
六輪說的四號指的是毒品,江少行的地方什麼都可以賣,就是不準賣毒。凡是被抓到的,都被斷了手扔到了海里,所以長久以來鮮少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幹這種事。
最近南岸有人不安分,又加上上面的動盪,就有小魚小蝦趁機偷偷摸了出來。
江少行摸出一支菸,六輪給他點上,他緩緩吐出寥寥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