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傅書維略微迷茫了一下,而後震驚的瞪大了眼鏡,「TEST?!」
TEST,俗稱白鼠,在獲得醫院在醫療方面全免費服務的同時,無條件接受所有實驗手術的實驗體。
稍微大型一些的醫院必定會有幾個這樣的病人的,通常他們的病症與一般情況下的發展方式有異,醫院會盡量想辦法從這些實驗體身上研究出某些疑難雜症的解決辦法。
「你們把他當做實驗品嗎?他是一個人!」
「傅書維!」魯光元大聲吼住他,見周圍的人都看過來,連忙又壓低了聲音:「你給我小聲一點,不要告訴我大學四年你只學會了耍刀子做實驗。」
「可是……」
儘管在醫院這種事情真的不少,傅書維也很明白,可心下還是有很多不甘,也不知是覺得那樣的人不應得到這樣的對待,還是為自己還沒開始就已經不太單純的醫生生涯而悲哀。
明明,明明是打算用這雙手來救人的。
「你覺得有比現在更好的方法嗎?」魯光元打斷他的話,「或者說,這只是一個交易,有什麼不對嗎?」
習慣在一起(五)
「……」傅書維啞口無言,什麼都說不出來。
有什麼不對,醫院付了錢,病人付出身體。很公平,很不公平。
「行了,我要去巡房了,」魯光元把筆插回資料夾上,又往脖子上掛好聽診器,「你自己慢慢想想吧,今天小夏應該不會再出去了,你很空閒。」
「學長……」傅書維埋著頭叫住他,聲音有些沙啞。
「小學弟,你呆的並不是一個除了黑就是白的世界,你總是會明白的,」魯光元臉上恢復了一貫溫和的微笑,「如果你實在很閒,可以去給小夏做心電圖,」說著把空白的報告單塞到傅書維懷裡,「正好我很忙。」
轉過身,笑容僵在唇角。
那孩子,明明知道醫院的強勢,卻還是想去爭取……是天真吧,其實自己剛進醫院的時候,也擁有很多呢,魯光元低頭看著空無一物的手掌,現在握在手裡的,還有多少?
* * * * * * *
待傅書維渾渾噩噩的推著儀器進門的時候,從小夏已經縮在床上睡著了。
穿著醫院特有的藍白條文的病服,卷著被子蜷縮在床的左方,不太有安全感的樣子。
不忍心打攪到他,傅書維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可剛一靠近,從小夏便睜開了眼,雖然算不上很清醒。
迷迷糊糊的瞄了傅書維一眼,從小夏嘟囔道:「幹什麼?」
摸摸鼻子,傅書維莫名覺得有點心虛,小聲道:「做心電圖。」
「哦,」從小夏揉揉眼睛,隨手將衣服拉開,「你做吧。」
被從小夏豪放的動作嚇了一跳,傅書維呆了下,才應了聲好,開始準備儀器。
衣服散到一邊,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很光滑,傅書維眼神在上邊溜了幾圈,有些捨不得移開。
胸骨中央有好幾條猙獰的疤痕,傅書維知道,那是是多次手術的結果。
很痛吧。
很想輕輕觸碰,想讓那看起來那麼冰涼的疼痛,能夠溫暖一點。恍然間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放了上去,傅書維手微微一顫,立刻收了回去。
自己在幹什麼?像色狼一樣。
臉頰有些熱,傅書維猜想自己一定是臉紅了。
細細回味著剛才那個感覺,傅書維想了想,那大約是心疼吧。
把從小夏的衣服又拉開了一點,這次傅書維十分注意,生怕再碰到光滑溫暖的面板。然後儘量輕的,依次往從小夏胸口粘上電極。
左緣第四肋間,鎖骨中線第五肋間,胸骨左右緣第四肋間(乳頭平側)。
做心電圖的準備工作並不難,時間也不算長,傅書維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做過多次的。可是這次卻不知道為什麼,腦門子出了薄薄一層汗,電極怎麼也粘不好。
越是急,越是慌亂,手上的動作就越不精準,柔軟的觸感懵的劃過手掌的邊緣,傅書維這次真的愣住了。
剛才自己……好像是碰到……那個……乳頭了吧……
這次傅書維不用猜測都能肯定自己的臉,絕對是紅的快要滴血了。
有些慌張的看了看從小夏,發現他還是睡的很熟的樣子,傅書維終於安心了一點,拍拍胸口,還好,沒被發現……
……等等,不對吧,傅書維敲敲自己的腦袋,醫生碰到這些地方明明就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