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去山上老何家了吧,」森叔道,「最近他倒是經常上去跟老何家的大兒子下棋呢,你們在我家休息休息等等他好了。」
「不用了森叔,」從小夏道,「您幫我們指個路,我們自己上去找他好了。」
「有點遠呢,」森叔猶豫道,「你身體爬山沒關係嗎?」
「沒……」
「有關係,」傅書維搶著說道,「我一個人上去就可以了,反正一會兒還是要把季老闆帶下來的。」說著拍拍從小夏笑道,「你也不用急這麼一時不是?」
從小夏本還想再說什麼,可是也知道傅書維這個人,一旦決定了什麼便是怎麼都勸不動的型別,只好點點頭同意了。
掏出本子記好了路線,傅書維剛要啟程,卻看見從小夏像是傻了似的盯著一個方向,嘴裡喃喃著:「老闆……」
季華?傅書維順著從小夏的眼神看過去,不遠處的山坡上果然走下來一個臂上帶著黑紗的人。
「小夏?」走近的季華看見眼前的人也很是驚訝,顯然沒想到從小夏竟然會來找他,「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說完才看見一旁站著的森叔,隨即笑道,「是森叔帶你來的吧。」
「老闆,」從小夏急急道,「怎麼突然就走了,也沒有告訴我。」
「對不起啦,」季華摸了摸從小夏的腦袋,「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後來想要通知你的,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老闆……」從小夏眼圈發紅,立刻把曾經還有的一絲責備丟到了九霄雲外。
傅書維見從小夏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來的目的,只好自己上陣,上前給季華打了個招呼。
「季老闆,您好,」傅書維朝季華伸出右手,「我是X大附屬醫院的實習醫生傅書維。」
「醫生……」忽視掉傅書維的手,季華轉身開啟了門,然後回頭對從小夏笑道,「先進來吧,啊,那位醫生就算了,請在門外等一下吧。」
屋子似乎不久之前才被徹底的打理過,東西擺放的很整齊,也很乾淨。
從小夏有些侷促的坐在沙發上,心裡有無數的問題哽在喉嚨口,卻始終說不出來。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不辭而別。
這樣的問題有問的必要嗎?
……沒有的吧,答案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自己明明是知道的,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懂。
「先喝點水吧。」清脆的玻璃撞擊聲,一隻小巧的茶杯出現在從小夏面前。
紋著簡單青色環紋的瓷杯,泡著幾根細針一般長長的葉子,在乳白色杯壁的映襯下,青翠欲滴。
見從小夏好奇,季華笑著解釋道:「是竹子的芯,這個對身體挺好。」
從小夏湊過去聞了聞,也跟著笑道:「好香。」
「找我有什麼事嗎?」季華在從小夏對面坐下,卻沒有看他,眼神飄飄忽忽的遊離在其他地方。
「是……這樣的,老闆。」雖然知道再跟季華談Alc手術的事情,無異於再一次揭開他的傷疤,可是從小夏也明白,這是自己不得不去面對,或者說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簡醫生,為我安排了一個新的手術……」
簡要的跟季華講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從小夏望著季華的方向,眼神的含著絲絲希冀的光芒:「老闆,那個藥,您還有留著嗎……」
沒有回答立刻從小夏的問題,季華沈思了一下說:「剛才在外邊見到的,那個跟你一起來的實習醫生,就是準備研究那個藥的家夥?」
「啊,是,」從小夏心裡撲通撲通的,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季華是在問傅書維,連忙答道,「傅書維,傅醫生。」
「叫他進來。」
「啊?」從小夏沒想到季華會突然這麼說,不明白季華怎麼突然又提到這裡,但還是走到門口把傅書維叫了進來,兩個人筆直的站在季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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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維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又得到了豁免權,他只是在恍惚間愣是生出了一種自己在見對方家長,正等待著判決的感覺。
「小夏,你先出去幫森叔整理一下東西。」
「……好。」雖然有些不放心,不過從小夏一向對季華的話是言聽計從的,悄悄捏了一把傅書維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就老實的走了出去。
視線在傅書維的上上下下都掃了一遍,季華才道:「傅醫生,聽說你想要制止這場手術?」
「是,」傅書維雖然不太明白季華叫他進來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