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發脹。依稀有血跡模糊在屍身的衣襟上,許笑容得意的長鞭被斷成兩截,緊緊纏繞在她的雙腕上。
冷心巖駭然,少女驕悍任性的模樣仍在眼前,此時卻已經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鮮活的生命凋零,竟是如此突然的事情。他一時說不出話來,死亡於他並不陌生,但是這一次,他的心底卻有著異樣的波瀾。
相比而言,東陵陌倒是冷靜得多,沉聲道:“仵作呢,可有什麼發現?”
“在,”站在歐陽千韻身後的仵作錯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回話,“許姑娘仍是死於一劍穿心,然後才被拋屍河中的。因為河水浸泡,老朽一時也推斷不出許姑娘被害的時辰,至於其他,還需再做勘驗。”說罷為難地看了歐陽千韻一眼。
歐陽千韻緩緩抬起頭,美麗的臉龐上滿是淚痕,她定定地望著東陵陌,一雙美目中,充滿著仇恨怨毒和無盡的淒涼。沙啞著聲音開口,她將懷中的屍體抱得更緊了一些:“昨日入夜時分,我和笑容……還在一起。”
“那她該是昨夜入夜後到發現屍體這段時間內遇害的,”東陵陌避開歐陽千韻的視線,“是誰發現了屍體?”
張天惠道:“回公子,是個船伕,今早從上游過來,途徑坊欄橋,一竿子下去,就見許姑娘被繩子系在橋墩子上,嚇得趕緊大叫報了官。那船伕現下被張師爺帶去審問,王爺和公子可要將他傳來?”
東陵陌看了一眼冷心巖,見他猶自發怔,嘆道:“稍待吧。”
冷心巖依舊在驚駭中回不過神來,歐陽千韻充滿仇恨的目光一點點吞噬了他的鎮定,內心嘶嚎著一種彷彿裂開般的吶喊,扭曲瘋狂,而他卻不能表現出半點,只是靜靜地站著,一切卻已在心中分崩離析。
“心巖?”
“啊……”冷心巖僵硬地回應,慢慢後退了兩部,忽然腳底踉蹌,差點兒摔倒。“我……”
東陵陌及時從背後扶住了冷心巖,眸中瞬間黯然,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壓低嗓音:“先回洛陽府吧,心巖,別慌。”
別慌。莫驚。冷心巖恍惚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