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嘴道:“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想幹嘛去?”
林朗用手指摩挲著鄭辛的臉頰:“最近案子有點多,今天要跟凱文去見個委託人,你乖乖在家,我中午就回來接你,然後咱們去逛街。”
鄭辛點點頭:“好。”
“早飯我準備好了,你起床以後就去吃,如果涼了,就放微波爐裡熱一下。”
“知道啦!林大保姆!”
林朗笑了笑,又抱著鄭辛親了幾口,這才起身出門。
鄭辛抱著被子懶得動,享受著窗外灑進來的陽光,暖洋洋的,就像剛才林朗親吻他臉頰的感覺。
沒過一會兒,鄭辛又睡了過去,這次他是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的。
鄭辛起身,翻了半天才把林朗昨天給他脫掉的睡衣找到。
外面的門鈴越來越急促,大有“再不開門就要硬闖”的勁頭,鄭辛匆忙穿上睡衣,頭髮也來不及整理,跑去開門。
門一開,鄭辛便愣住了。
門外站著的人他是萬萬也想不到的,他的媽媽林淑玲和他的舅媽閆麗珍。
舅媽的臉拉得老長,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怨恨,看向鄭辛那眼神兒就跟鄭辛是勾走她兒子的狐狸精似的。
而站在舅媽身邊的林淑玲則是滿臉的震驚,接著便轉為失望和憤怒,她的眼裡已經隱隱顯出怒火。
舅媽冷冷地笑了一聲,斜眼瞥向林淑玲:“怎麼樣,我說什麼來著?你們家鄭辛多有能耐,從打一進我家大門就開始勾搭朗朗,這都多少年了,跑到C市來還拽著朗朗不放手!朗朗這麼多年連個女朋友都不能交,全讓你們家鄭辛給帶壞了!哼!上樑不正下樑歪!”
舅媽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冷哼,推了站在面前的鄭辛一把,就拎著自己的小挎包進屋了,大模大樣地坐到沙發上。
鄭辛此時睡衣凌亂地穿在身上,釦子沒扣全,露出的半截鎖骨上還印著幾個吻痕,頭髮有些亂,一縷髮絲垂下來擋在眼前,被舅媽這麼一推身體趔趄了一下,他迅速調整好。
林淑玲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而鄭辛沒有像平常那樣習慣性地垂眼,他安靜地與媽媽對視,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林淑玲忽然抬手,“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鄭辛的臉上,把鄭辛打得身子一歪。
林淑玲這一巴掌牟足了全身的勁,鄭辛足足過了半分鐘才緩過來。
他慢慢地抬起頭,看著他媽,有些喃喃自語般地道:“快十年了……”
林淑玲不解。
鄭辛繼續用那種口氣說:“十年來,多麼希望媽媽能再抱抱辛辛、摸摸辛辛,就像小時候那樣……可是媽媽……媽媽的手終於再碰到辛辛了……卻是來打辛辛的。”
林淑玲的眼淚唰地一下子流了下來,抽泣著道:“你個不爭氣的孩子!你跟誰學不好,非得跟你那個死鬼爹學!當年你爸乾的那些噁心事兒,讓媽出門都沒臉見人,逢人都抬不起頭來!你呢!你更過分!居然跟你的親表哥睡到一張床上去……你知道咱家那邊都怎麼說你的嗎……人家都說你亂倫!那是畜生才幹的事兒!!”
“沒有!我沒有!”鄭辛忽然高聲嚷道,“我和林朗不是!我們……我們是喜歡對方……”
林淑玲一愣,鄭辛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沉默的、聽話的、甚至有些逆來順受的,當初她為了再婚把鄭辛送到他爸那裡時,鄭辛雖然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著轉,卻始終沒哭,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也是倔強的。
這還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到鄭辛擺出如此強硬的態度。
這時,坐在屋裡沙發上的閆麗珍站了起來,尖聲道:“鄭辛,你墮落可以,但你不能害了朗朗!朗朗這些年因為你受的苦夠多了,你還想拴著他一輩子不能結婚?做夢!”
說完,閆麗珍伸出手指指向鄭辛他媽:“吶吶,林淑玲,你看到了,我可沒冤枉你兒子吧!他就是勾引男人的變態玻璃!”
林淑玲皺眉不語,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麼,鄭辛連“喜歡”那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她跟閆麗珍這個嫂子一向是不對付的,閆麗珍為人刻薄,早年她跟鄭辛爸離婚時,閆麗珍沒少嘲笑她。
現在她的兒子又做出這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還在L縣被人傳得風風雨雨,這讓她覺得當初鄭辛爸給她扣的那個屎盆子又被自己的親兒子再次給扣到頭上了。
閆麗珍咄咄逼人:“哼,當初我家有難時,不見你們幫忙,鄭辛一個人躲得遠遠的,連面都不露,現在朗朗出息了,賺到錢了,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