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陣抽噎。
秦溶緩緩跪地,沒有對了躺在榻上的秦沛,而是對了父親的背影,深深磕了三個響頭。蠕動了唇,艱難的喚一聲:“爸……爸爸。”
大手在身後向他擺擺,嘆一聲斂住悲聲:“命中註定,我秦阿朗命該如此,尋得了兒,也留不住兒。”
心頭如被刀刺,看著窗前人緩緩攤開五指,那指尖是紅酒豔色,如血一般,滴滴從指縫滴落。他不肯回頭,極力掩飾心頭的滴血。
“爹,爹爹,溶兒答應爹,答應爹……”只剩了哽咽。
“嗯?”
“為秦家,生子,傳續香菸,生一打兒子,叫爹爹‘爺爺’。”
破涕為笑,矯情的追問如孩童的執拗:“一打兒?不夠了,沒了你哥哥,爸爸要一個排,不,一個連,要一堆孫孫。各個長大都是漢子,都能打槍殺敵。每個孫子再生多多的重孫孫,就不信我秦家子孫十個打他倭寇一個,就不把他小日本強盜趕出家門去!趕出去……”
說罷嚎啕大哭,抱頭埋在雙膝中,秦溶眼前都是秦沛少年時那俊朗的模樣,笑容就在窗邊傲然的仰頭望著他們父子笑。
他湊過到父親身邊,秦老大摟過他,如個孩子般抱住他的肩頭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如老虎被困平原,嚎叫想震撼深山,卻疾步徘徊苦無用武之地。
“不要,不要……告訴,你娘,就說……他,他出國了。”
秦溶點頭才看到桌案上那牛皮紙信封上端正的放的派司、銀行存款單、美元、金條、船票。決堤的淚水撲簌簌落下,直陰溼了父親滿背。
“好小子,你會哭呀?早知你會哭,那天在香堂上打得你那麼狠,你怎麼不哭一聲,你若哭幾聲,爸爸也有個梯子下臺,好少打你幾下。傻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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